第501章 501剑影莲掌破蛊阵掌风金翅卷烽烟

大理的地界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碑上的“大理界”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却仍能看出刻字人的力道——是段氏皇族特有的“一阳指”笔意。

石飞扬望着远处连绵的苍山,青竹杖的杖头在地上划出朵莲花,《莲花宝典》的内息在体内缓缓流转,阴阳交融的暖流中,竟映出赵清漪临盆前的笑靥。

他喊了一句:“走了,”身影融入晨雾,红衣僧袍的下摆扫过界碑,带起的风卷起片枯叶,又低声道:“这次,得让段氏兄弟,好好尝尝‘离间计’的滋味。”

屠芃芃的七星剑法紧随其后,剑穗上的血珠滴落在大理的土地上,与积雪融在一起,像极了多年前那位大唐公主和亲时,滴落在雁门关的泪。而蜀道上的血腥气,正随着风,一点点飘向苍山深处。

苍山的雪水顺着青石板流淌,将石飞扬的吐蕃僧袍下摆浸得透湿。

他的“莲隐于雾”心法运转到极致,连擦肩而过的大理百姓都未察觉,这红衣喇嘛的喉结竟是假的——那是用《莲花宝典》的“真气凝练”之法,将内息聚于喉头形成的假象。

屠芃芃的七星剑藏在僧袍袖中,剑柄的七星纹被香火熏得发黑,乍看竟与吐蕃密宗的法器无异。她跟着石飞扬走进五华楼时,指尖的冷汗正顺着剑鞘滑落,滴在镶嵌着绿松石的地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五华楼的管事看到石飞扬时,便质问:“来者可是吐蕃国师的高徒?”他是一个独眼老者,左眼的伤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据说当年曾与段正淳比试过“一阳指”。

他的手指在石飞扬递上的通关文牒上轻叩,那里盖着大理与吐蕃的双印,却是石飞扬用“莲花掌法”的“莲心印”伪造的——掌力催逼下,朱砂在纸上凝成朵栩栩如生的莲花,与真印分毫不差。

石飞扬的藏语带着浓重的吐蕃腔调,这是他用“隐匿气息”改变声线的结果,说道:“奉国师之命,送‘血河大法’祭品至五华楼。”

他故意让僧袍的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道淡青色的莲花胎记——那是修炼《莲花宝典》至第七重时,内息在肌肤上留下的印记,足以以假乱真。

屠芃芃突然用吐蕃语低喝:“放肆!”七星剑的剑柄在袖中轻颤,她的声音虽嫩,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地道:“我师侄乃密宗‘莲花生’转世,你也配直视?”

这是昨夜石飞扬教她的“树上开花”之计——借吐蕃密宗的名头唬人。独眼管事果然变色,忙躬身行礼,恭敬地道:“小老儿有眼无珠,两位随我来。段二皇子已在顶楼候着。”

五华楼的楼梯是整根楠木雕琢而成,每级台阶都刻着大理皇室的龙纹。石飞扬的施展“步步生莲”步法踏在台阶上,内息顺着木纹蔓延,竟在暗处触动了段氏布下的机关——三十六级台阶下的青铜铃铛本该响起,却被他掌风引动的气流托住,连最细微的声响都未发出。

顶楼的檀香混着酥油茶的气味扑面而来。段正宏的金边袈裟搭在椅背上,他的“一阳指”正对着盏酥油灯,指劲催逼下,灯芯竟凝成朵金色的火焰。

看见石飞扬进来,他的指劲突然收回,灯油溅在银盘里的葡萄上,将紫黑的果皮烫出焦痕。

段正宏的指尖在葡萄上轻捻,果皮裂开的声响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急切地道:“吐蕃的朋友,《莲花宝典》的残页带来了吗?我兄长段正明说,你们密宗根本看不懂汉文心法,这话可是真的?”

石飞扬的“阴阳调和”心法骤然运转,子时的阳气沿督脉上升,与午时的阴气在膻中穴交融成股暖流——这是《莲花宝典》应对“一阳指”的秘诀,能在瞬间化解指劲。

他的藏语突然转成汉语,调侃地道:“二皇子说笑了,宝典的‘清心寡欲’要诀,与密宗的‘枯禅’异曲同工,倒是段大皇子……”说着说着,便挑拨离间起来。

段正宏的指节突然泛白,焦躁地问:“我兄长怎么了?”他的“一阳指”的内息在掌心翻涌,银盘里的葡萄突然炸裂,果肉溅得满桌都是。

屠芃芃适时地冷笑,七星剑的剑柄在袖中转出个剑花,冷冷地道:“段大皇子昨夜派人去吐蕃营地,说愿用三车普洱茶换宝典的‘疗伤圣法’。”她故意停顿,看着段正宏的脸色由红转青,便也挑拨地道:“我师父说,这种背主求荣之辈,不配当大理储君。”

阁楼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段正明的青衫下摆扫过门槛,他的左耳缠着绷带——正是那日被段正宏削掉耳朵的伤口,此刻竟渗出血来。他也急切地道:“二弟,我听说吐蕃的朋友带来了好东西?”他的目光如“一阳指”般锐利,直刺石飞扬的面门,又质疑道:“可否让为兄开开眼界?”

石飞扬的僧袍突然无风自动,“莲花掌法”的“莲花初绽”在两人之间旋出朵白莲花状的气墙,恰好挡住段正明的指劲。他的“真气凝练”指劲在掌心凝成枚莲花状的气弹,赞叹道:“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不如先看看这个。”气弹在桌上炸开,凝成半张《莲花宝典》的残页幻影——实则是他用掌力催逼空气中的尘埃形成的假象。残页上的“阴阳调和,生生不息”八个字,正是段氏兄弟最想得到的内功心法。

段正明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剑鞘的鲨鱼皮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质疑道:“这残页为何只有半张?”

石飞扬的僧袍突然拂过烛台,火光骤然变暗,继续挑拨道:“另一半在西夏‘万蛊阵’的阵眼处。谁能助吐蕃国师破了万蛊阵,这半张残页就归谁。”他的“莲影幻踪”步法在阁楼里留下三道残影,分别指向段正明、段正宏和门口,说道:“三位请自便。”

段正宏的“一阳指”突然指向段正明的咽喉,指劲带着破空之声,森然地道:“原来,兄长早就勾结西夏人,想独吞宝典!”段正明的佩剑“呛啷”出鞘,剑光如“七星剑法”的“北斗横空”,将指劲劈成两半,怒斥道:“你血口喷人!那日偷袭我的黑衣人,分明是你派去的西夏死士!”

两人激烈厮杀起来,他们的身影在阁楼里交织成网,“一阳指”的金光与剑光的寒芒撞在一起,竟在梁柱上刻出串串莲花状的凹痕。屠芃芃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石飞扬用“真气凝练”的指劲在她掌心写了个“走”字,才惊觉阁楼的横梁已被两人的内劲震得摇摇欲坠。

石飞扬的“莲隐于雾”心法催动到极致,拉着屠芃芃的手腕往阁楼的暗门掠去。

暗门的机关本是段氏皇族的秘密,却被他用“莲花掌法”的“莲心印”轻易破解——掌力按在“卍”字纹的中心,机关“咔哒”转动,露出条通往大理皇宫的密道。

身后传来段正明的怒吼声:“来人啊!来人啦!快!快抓住那两个吐蕃骗子!”

紧接着是段正宏的惨叫,想来是中了段正明的“一阳指”。

石飞扬的低笑声在密道里回荡,带着《莲花宝典》特有的清越内息,竟让潮湿的石壁上凝结出串串冰莲花。屠芃芃停下脚步,不解地问:“这就是‘离间计’?”她的七星剑在黑暗中划出微光,照亮密道两侧的壁画——上面画着段氏先祖征战的场景,竟与中原的《武经总要》图谱有异曲同工之妙。

石飞扬的青竹杖在前方的岔路口轻叩,左侧的通道传来隐约的水声,他亦真亦假地道:“不,这只是‘借刀杀人’的开始。前面就是大理皇宫的御膳房,咱们去给段正淳的汤里,加点‘料’。”

密道尽头的铁栅栏后,传来御厨切菜的“笃笃”声。

石飞扬的“莲花掌法”隔空拍出,栅栏的铁条竟如面条般弯曲,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他探身出去时,正好看见个小太监端着燕窝汤往段正忠的寝宫走去,汤碗上的龙纹在宫灯下泛着金光。

石飞扬又调侃地道:“看我的‘顺手牵羊’。”他施展“真气凝练”,指劲弹出,将随身携带的“迷情散”弹入汤碗,那是从葫芦寨胡三川处缴获的秘药,无色无味,却能让人说出心底的秘密。

屠芃芃甚是机灵,她的七星剑突然出鞘,剑光在小太监的脚边划出圈,吓得他“扑通”跪地。她用段氏皇族的腔调厉喝:“别怕,把汤送到段正淳寝宫,不得有误!”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石飞扬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突然低笑道:“段正忠今晚说的话,明天就会传遍大理。到时候,段氏兄弟的‘一阳指’,怕是要往他们老子身上招呼了。”密道的风吹起石飞扬的僧袍,露出里面玄色的里衣——那是赵清漪亲手缝制的,衣襟内侧绣着朵小小的白莲花。

屠芃芃看着那朵莲花,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大唐有位皇帝,能以掌化莲,荡平幽云十六州。”

她的七星剑剑尖挑起石飞扬的僧袍,剑穗上的红绸在黑暗中轻轻颤动,像极了江湖传言中石飞扬左耳的银环。于是,她的疑心病越来越重,怒喝道:“你究竟是谁?”

石飞扬施展“莲影幻踪”步法,身影在密道里拉出长长的残影,只留下句清越的话语,带着《莲花宝典》特有的内息韵律,低声道:“等你见到段氏兄弟自相残杀时,自然会知道。”

屠芃芃却怒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就是石飞扬!哼!别以为我傻的!”

石飞扬嬉笑道:“那你还问什么?”说罢,飘然而去。

屠芃芃急忙跟上。

密道外的宫灯突然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一个如莲影飘忽,一个似星剑挺拔。大理皇宫的夜色,正被这两个不速之客,搅成一锅沸腾的浑水,而五华楼的厮杀声,还在远处隐隐传来。

……

大理皇宫的鎏金宫灯在夜风中摇晃,将段正忠寝宫的窗纸映出晃动的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