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524邙山雪刃裁云影驿路梅痕伴侠行

完颜萍激动地喊道:“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群雄激动地跟着振臂高呼。

继而,梅花帮弟子和日月神教教徒也跟着振臂高呼:“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石飞扬微微一笑,率部启程。

三月的江南已是烟雨濛濛,石飞扬的船队在瘦西湖的迷雾里穿行。石飞扬的夫人、梅花帮的少帮主梅栖乐率领梅花帮总舵、辽东分舵的三万弟子从辽东湾乘船而来,率先投入与蒙古水师的厮杀中。

蒙古军队虽然有水师,却不擅长水战,哪是长期在辽东湾训练的梅花帮弟子的对手,被梅花帮杀得一塌糊涂。完颜萍的柳叶刀在船头划出导航的记号,那些标记都是金国水师的秘语,能避开水下的暗礁;耶律燕则站在桅杆上,用契丹语指挥船队变换阵型,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像极了草原上的雄鹰。

石飞扬的冰纹在舆图上标出“声东击西”的路线,沉声道:“蒙古人的水师在瓜洲渡。完颜姑娘带水师佯攻镇江,引脱脱的主力去救;耶律姑娘率精锐乘夜潜入扬州城,用‘契丹军令牌’打开城门。”

他的指尖点向扬州知府衙门,“那里的粮仓是蒙古兵的命脉,烧了它,就是‘釜底抽薪’。另外,我再告诉大家一好消息,我的夫人、梅花帮的少帮主梅栖乐已经率领三万水军从辽东湾下水,渡海进入长江,正在与蒙古水师厮杀。此仗,咱们必赢,我们必定重建大唐帝国。扬州曾经是杨广的陪都,咱们不必重建宫殿,将那些旧宫殿粉刷一遍就可以了。咱们进占扬州之后,要施仁政,善民生,惠百姓,把扬州打造成桃花岛。”群雄当即振臂高呼:“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完颜萍和耶律燕心里都明白了:原来夺回扬州,石飞扬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嘿嘿,不得了,他竟然在辽东藏有数万水师!

夜袭扬州的那夜,正逢江南的黄梅雨。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穿过雨幕,玄甲的冰纹将雨水凝成冰珠,落在地上竟不发出半点声响。他看着耶律燕的双刀劈开知府衙门的锁,看着完颜萍的柳叶刀点燃粮仓的引线,突然觉得这雨幕里的刀光剑影,竟比襄阳城的烟花还要动人。

脱脱的援军赶到镇江时,才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扬州城的火光已映红了半边天,蒙古兵的粮仓在烈焰中崩塌,那些囤积的粮草化作焦炭,飘散在江南的雨雾里。

石飞扬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化冰为雷,攻至瓜洲渡炸开,冰雷将脱脱的战船冻在江心,玄甲的冰纹映着朝阳,宛如一尊战神。

石飞扬的掌刀劈向脱脱的狼牙棒,冰气顺着棒身蔓延,将这位蒙古名将的手腕冻成冰雕,又教训道:“这叫‘金蝉脱壳’。”他看着耶律燕在扬州城头升起“唐”字大旗,看着完颜萍的柳叶刀在雨幕里划出金弧,突然明白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当扬州的百姓在城门口搭起“唐”字粮仓时,石飞扬的玄甲上已添了新的战痕。耶律燕为他包扎伤口时,金线在冰纹上绣满了“胜”字;完颜萍则用柳叶刀挑来新酿的米酒,酒液里映着三人的影子,在江南的雨雾里,织成道永不褪色的风景。

长江北岸,脱脱的残兵在雨中呜咽。他们望着扬州城头飘扬的“唐”字大旗,望着石飞扬玄甲上流转的冰纹,终于明白这天地间,有些英雄是无法战胜的——他们不仅有“百胜刀法”的凌厉,有“孙子兵法”的智慧,更有民心所向的温度,与红颜相伴的柔情。

石飞扬站在扬州城头,望着江南的烟雨,玄甲的冰纹里映着耶律燕的笑靥,完颜萍的刀光,还有远方襄阳城郭芙的牵挂。他知道,收复河山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身影,有这天地间的公道与民心,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没有打不赢的战争。

他和梅栖乐之子石念唐毫无悬念地当上了皇帝,梅栖乐也苦尽甜来,成为重建的大唐帝国的皇太后。梅栖乐高兴了,自然也同意石飞扬娶耶律燕和完颜萍为太上皇皇妃。曲勘任朝廷锦衣卫指挥使,为防止外戚干政,石飞扬让梅惊鸿率部去攻打金陵,并诏命梅惊鸿为江湖锦衣卫指挥使。

扬州的三月,烟雨如丝,瘦西湖的画舫在碧波上轻摇,橹声咿呀,搅碎了满湖的春色。

石飞扬站在钓鱼台的飞檐下,玄甲早已换作月白锦袍,冰纹化作暗绣的龙纹,在细雨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握着支玉箫,是郭芙从襄阳托人送来的,箫身上刻着“相思”二字,此刻正被他无意识地摩挲着。

“飞扬,你看这五亭桥的倒影!”完颜萍的声音带着笑,如银铃般穿过雨幕。她今日穿了件水红绣裙,裙摆绣着金线梅,那是石飞扬亲手为她描的花样。手中提着的食盒里,装着刚从富春茶社买来的蟹黄汤包,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美得让烟雨都失了颜色。

石飞扬转身时,正撞见耶律燕从二十四桥的石阶上跑来。她的湖蓝裙角沾着泥点,手里却捧着束刚摘的琼花,花瓣上还挂着雨珠。这位契丹郡主的发间别着石飞扬送的玉簪,簪头的冰纹在雨中泛着柔光,跑起来时,金步摇叮咚作响。

“慢点!”石飞扬关切地道,施展“千里不留行”踏过青石板,在耶律燕摔倒前将她揽入怀中。

雨丝打在他的锦袍上,晕开点点水痕,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那里还带着琼花的清香,又责怪道:“说了多少遍,扬州的石阶滑,偏生像只小野猫似的跑。”

耶律燕的脸颊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音闷闷的:“我怕琼花被雨打落了嘛。”

她举起花枝,琼花的白与她的俏脸相映,甜蜜地道:“你说过最喜欢这花,说它像雪,像冰,像……像你玄甲上的纹。”

完颜萍提着食盒走上前,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

她打开食盒,用银签挑起个汤包,递到石飞扬唇边,撒娇地道:“先尝尝,我特意让师傅多加了蟹黄。”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唇,像被烫到般缩回,脸颊却比汤包的热气还要红。

石飞扬张口咬住汤包时,故意含住了她的指尖。完颜萍的身子一颤,食盒险些脱手,嗔道:“不正经!”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伸手替他擦去唇角的汤汁,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雨突然大了些,石飞扬展开随身的油布伞,将两人都护在伞下。完颜萍靠在他左肩,耶律燕挽着他右肘,三人沿着湖边的柳堤缓缓而行,脚步声被雨声吞没,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耶律燕突然抬头,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像沾了碎钻,含情脉脉地道:“还记得收复洛阳那日吗?你用‘天蚕功’为我挡箭,银丝缠在我手腕上,我就想,这辈子跟定你了。”她的指尖划过石飞扬的掌心,那里有块浅疤,是那日为她挡箭时留下的,又深情地道:“这疤,我要记一辈子。”

石飞扬握紧她的手,将掌心贴在自己心口,温柔地道:“这里也有个疤,是你替我挡‘灭佛’法王的‘大手印’时留下的。”他望着烟雨朦胧的湖面,温情地道:“那日我就想,若能活着走出洛阳,定要让你们一世安稳,再不受刀光剑影之苦。”

完颜萍的头靠得更紧了些,发丝与他的锦袍纠缠在一起,轻声道:“中都的宫殿早就荒了,但我总梦到小时候在御花园里放风筝。”她的指尖在石飞扬的手背划着圈,含痴含嗔地道:“如今有你在,哪里都是家,有没有宫殿,又有什么要紧?”走到平山堂时,雨渐渐停了。

堂前的古柏下,曲勘正带着锦衣卫的人巡查,见了石飞扬忙拱手行礼,目光却在三位身影上转了转,对身后的属下挤了挤眼,沉声道:“都退远些,别扰了太上皇和两位娘娘赏景。”

梅惊鸿从堂内走出,手里捧着幅刚画好的《扬州春意图》。这位梅花帮主的胡须上还沾着墨,笑道:“陛下,这是刚画好的,您瞧瞧这五亭桥的飞檐,像不像您锦袍上的龙纹?”他将画卷展开,画中钓鱼台旁立着三人,正是石飞扬与两位姑娘,笔触间满是温情。

石飞扬接过画卷,看着画中的自己正为完颜萍、耶律燕撑伞,不由笑道:“把曲教主也画进去才好,他那日在洛阳城楼上,看得比谁都起劲。”

曲勘哈哈大笑,露出两排白牙:“微臣可不敢当!”他凑近低声道:“梅帮主奉命准备好战船,不日将率军攻打金陵,不出三月定能收复。只是那金陵的秦淮河,怕是要被两位娘娘的风采比下去了。”

完颜萍与耶律燕同时红了脸,嗔着要打曲勘,却被石飞扬拦住。他将画卷递给梅惊鸿,低声道:“裱好了挂在皇宫的暖阁里。”又对曲勘道,“锦衣卫的事,辛苦你了,回头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烤全羊。”

待两人离去,耶律燕突然踮脚在石飞扬唇上啄了一下,转身就跑,裙角飞扬,像只受惊的小鹿。完颜萍则走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轻声道:“我比她矜持些,却……却不比她少爱一分。”

石飞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与追回来的耶律燕三人相拥在平山堂前。远处的五亭桥在暮色中亮起灯火,如串明珠;近处的琼花在晚风中摇曳,暗香浮动。他低头看着怀中两张娇羞的脸,突然觉得,这收复河山的大业,纵然再辉煌,也不及此刻的温情万分之一。

“明日去个园看竹子吧?”石飞扬的唇贴着完颜萍的额道:“你说过喜欢潇湘竹的泪痕斑。”又转向耶律燕,深情地道:“后日去何园,那里的月洞门好看,适合给你是画张像。”

耶律燕的手指点着他的鼻尖,调侃地道:“就知道哄我们!”却反手握住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又撒娇道:“不过我喜欢听。”

完颜萍从袖中摸出个香囊,里面装着扬州的泥土,还有两根头发,一根是她的,一根是耶律燕的,深情款款地道:“把这个戴在身上,走到哪儿都带着我们。”

石飞扬将香囊系在腰间,贴着心口的位置。暮色渐浓,他拥着两位姑娘往回走,身后的平山堂在灯火中渐渐模糊,身前的路却被月色照亮。

雨又开始下了,细如牛毛,温柔得像情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