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方文玉往身后拉了拉,又警惕地道:“前面那片竹林不对劲,竹叶上凝着冰,却没沾晨露。”
话音未落,竹林突然传来“咔嚓”脆响,数百根冰棱如箭般射出,棱尖都淬着墨绿色的毒液。
石飞扬握着打狗棒,施展“转字诀之幼犬戏球”,在身前转出圆轮,将冰棱尽数挡开,却见竹林深处转出二十名白衣弟子,手中长剑都冒着白气,正是凌霄宫的“寒江卫”。
为首的白衣人面罩寒霜,腰间悬着柄冰玉剑,正是凌霄宫少主慕容霜。他森冷地道:“石飞扬,杀我天魔门盟友,今日定要你碎尸万段!”
他的“玄冰剑气”已练至第七重,剑未出鞘,周围的温度便骤降数度,石板上竟凝起层薄冰。
方文玉的“金顶绵掌”突然拍出,掌风带着暖意撞向寒气,又质问道:“慕容少主助纣为虐,残害百姓,也配谈江湖道义?”她的身形如柳絮飘飞,施展“回风拂柳剑”,剑意融入掌法,竟在冰地上踏出串浅浅的脚印。慕容霜的冰玉剑突然出鞘,青光闪过的刹那,十丈内的竹林尽数冻结。
他阴森地道:“小丫头片子也敢多言,先冻碎你的琵琶骨!”随即施展剑招“冰封千里”,带着彻骨寒意,直取方文玉心口,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凝成了冰晶。
石飞扬后发先至,施展打狗棒法,一招“恶狗拦路”使出,打狗棒如怒龙出海,“挑字诀”的棒影精准挑向剑脊,冰玉剑顿时被荡开三寸。
他趁机将方文玉往旁一推,自己却迎着剑气而上,“明玉功”在体表凝成莹白护罩,与剑气碰撞的刹那,玄甲上的冰纹竟泛起红光。
二十名“寒江卫”同时挥剑,剑气在空中织成冰网,将石飞扬困在中央。
石飞扬的打狗棒突然插入冰地,施展“引字诀”,刚猛的气劲顺着地面蔓延,那些冻在土里的竹根竟破土而出,缠住“寒江卫”的脚踝。
他的棒梢划出一招“斜打狗背”,同时逼退三名弟子,为方文玉打开缺口。方文玉握着峨嵋刺,施展一招“分花拂柳”,专刺“寒江卫”的手腕经脉。
她的身形灵动如蝶,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剑气,每当有弟子偷袭石飞扬后路,她的暗器便如影随形——那些淬了麻药的银针,都是她昨夜在破庙连夜炼制的。
慕容霜的“玄冰剑气”愈发猛烈,石飞扬的玄甲上已凝结了一层薄冰,呼吸间白雾缭绕。
他注意到方文玉的肩头被剑气扫过,青衫上结了一层冰碴,心中一紧,打狗棒法突然变招为“横打双獒!”棒影如狂风扫落叶,逼得慕容霜连连后退,同时“拨狗朝天”的绊字诀将两名“寒江卫”绊倒在方文玉身前。他急切地道:“文玉,施展你的‘飘雪穿云掌’!”声音中蕴含内力,震得周围的冰屑纷纷坠落。
方文玉立刻领会,双掌齐出,掌风中带着峨嵋山的暖意,竟将“寒江卫”身上的寒冰融化,那些被冻僵的经脉突然恢复活力,反而令他们痛得惨叫。
慕容霜见状大怒,冰玉剑化作一道青光,直取方文玉后心,并怒骂道:“贱人找死!”
石飞扬的打狗棒“疯狗咬猴”的劈字诀后发先至,棒梢重重砸在剑刃上,冰玉剑顿时断为两截。
他顺势施展一招“反戳狗臀”,棒尖精准点中慕容霜的“环跳穴”。
那少主惨叫着跪倒在地,双腿瞬间被“明玉功”的寒气冻结。
剩余的“寒江卫”见少主被擒,顿时溃散。
石飞扬的打狗棒“落水打狗”的招式扫倒最后三人,但他并未急于下杀手,反而厉声道:“回去告诉慕容雪,若再助纣为虐,下次便不是断腿这么简单!”
方文玉捂着肩头走近时,脸色苍白如纸,那里的冰碴正慢慢融化,露出底下青紫的伤痕。
石飞扬的“明玉功”内力顺着掌心传入她体内,寒气所过之处,冻僵的经脉渐渐舒展,又感慨地道:“都说凌霄宫的‘玄冰剑气’阴狠毒辣,果然名不虚传。”
他望着她冻得发紫的唇瓣,突然解下自己的玄甲披在她身上,关切地道:“先披上,别冻坏了。”玄甲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方文玉裹紧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皂角的清香。
她望着石飞扬只穿单衣的背影,他的后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是刚才为保护她,硬生生受了慕容霜的剑气留下的。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她想起师父手札里的另一句话:“世间最动人的,从不是花前月下的誓言,而是刀光剑影里的守护。”
离开祝融峰未及半日,前方的山谷突然腾起冲天火光。火云洞的弟子举着燃烧的火把,正将整村的百姓往火里赶,凄厉的哭喊声与狂笑交织在一起,在山谷间回荡。
洞主赤必烈赤着胳膊,胸前的火焰纹身在火光映照下显得通红,他手中的狼牙棒缠绕着燃烧的铁链,每挥动一次,便有颗人头落地。
赤必烈的铁链突然甩出,缠住一个孩童的脚踝,将他往火堆里拖,又疯了一般似的咆哮道:“石飞扬,你杀我爱子慕容霜,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那孩童的母亲扑上去撕咬,却被他一脚踹碎了头骨,脑浆溅在燃烧的柴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方文玉的峨嵋刺“唰”地出鞘,青影如流星般掠向火堆,愤怒地道:“放开那孩子!”她的“无定飞环”手法展开,银针如暴雨般射向赤必烈的手腕,却被他用铁链尽数挡开,火星溅在她的青衫上,顿时烧出个破洞。石飞扬急切地道:“文玉回来!危险!”握着打狗棒如离弦之箭,施展“挑字诀之棒挑癞犬”,精准挑中铁链,将孩童卷回自己怀中。
其“明玉功”瞬间飞速运转,扑灭孩子身上的火星,却见赤必烈的狼牙棒带着烈焰劈来,棒风竟将空气都烧得扭曲。石飞扬施展“封字诀之饿狗拦路!”
打狗棒在身前划出圆弧,棒身的碧绿与火焰的赤红碰撞,激起漫天火星。
石飞扬将孩子往方文玉怀里一塞,暖心地道:“带他去安全的地方!”自己却迎着狼牙棒冲上去,玄甲上的冰纹与火焰相抗,发出噼啪的声响。
方文玉刚将孩子交给幸存的百姓,回头便见石飞扬被赤必烈的“烈火掌”逼得连连后退,玄甲上已燃起数处火苗。她突然想起石飞扬昨夜说的话:“火云洞的‘焚天烈火功’虽猛,却怕极寒之物。”
她从怀中取出个瓷瓶,里面是峨嵋派的“千年冰蟾膏”,拔开塞子便往赤必烈脸上掷去。冰蟾膏遇火瞬间炸开,寒气如白雾般弥漫,赤必烈的火焰纹身顿时黯淡下去。
石飞扬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打狗棒施展“戳字诀·狗急跳墙”,直取他的咽喉,棒梢带着的寒气竟将他的胡须都冻成了冰碴。
赤必烈暴喝道:“找死!”他的铁链突然自爆,火焰如蘑菇云般升起,竟要与石飞扬同归于尽。石飞扬反手将方文玉推开,自己却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岩壁上,喉头涌上腥甜,喷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血雾。
方文玉扑过去时,石飞扬的玄甲已被烧得焦黑,打狗棒也断成了两截。她撕下衣襟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污,指尖触到他冰冷的皮肤,放声大哭道:“石大哥,你醒醒……你说过要带我去兴庆府看雪的……”
石飞扬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看到她哭红的双眼,突然露出抹虚弱的笑,调侃地道:“傻丫头……我还没……还没教你打狗棒法呢……”
他的手抬起,想为她拭去泪水,却在中途垂落。
“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秦沐亲卫的呐喊声。
方文玉抬头望去,只见数百名穿着丐帮服饰的汉子举着朴刀冲来,为首的正是新大唐帝国的虎将秦沐。她突然明白,石飞扬昨夜让她偷偷放飞的信鸽,终究是送到了。
秦沐的铁枪挑翻最后一名火云洞弟子,冲到近前时,却见方文玉正将自己的内力渡给石飞扬,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带着坚定的笑意。
秦沐单膝跪地,哽咽地道:“陛下,末将……来晚了。”
夕阳西下时,幸存的百姓在山谷里挖了个大坑,将那些被烧死的乡亲安葬。
方文玉抱着昏迷的石飞扬坐在坟前,手中握着那根断成两截的打狗棒,月光照在她身上,如镀上一层银霜。她轻轻哼起峨嵋山的歌谣,那是郭襄当年唱给杨过听的调子,此刻在这血色山谷里响起,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温柔。石飞扬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角。
方文玉低头时,正撞见他醒来的目光,那双曾燃着怒火与杀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文玉……”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又深情地道:“兴庆府的雪……定比峨嵋山的更加迷人。”方文玉的泪水再次落下,却笑着点了点头。
远处的火光渐渐熄灭,星辰在夜空升起,像极了石飞扬玄甲上未散的冰光。
……
峨嵋山的云雾如轻纱笼罩,金顶的佛光在云海中若隐若现。方文玉牵着石飞扬的手走上石阶,沿途的峨嵋弟子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俊美非凡的男子,窃窃私语声如林间的鸟鸣。
方文玉刚引着石飞扬转过“睹光台”,郭襄的倚天剑从云雾中显现,剑穗上的珍珠在晨光中闪烁,宛如当年襄阳城头的星光。
她倚着剑站立,满头白发被山风拂乱,当石飞扬出现的瞬间,手中的念珠“啪”地散落一地,紫檀木的珠子滚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