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宋公子对他压根没意思,是他误会了。
可他就想不通了,他也算是虎背熊腰的七尺男儿,怎么就比那个叫无缰的人差了?
没道理啊,他怎么差了?朱时旺心里不平衡。
朱氏抽动嘴角,挤出一抹压抑的冷笑,低头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赵婆子与小方,吩咐管家:“将这两个叛主的腌臜东西卖给人牙子去吧。”
随后微微扬起下颌,瞟了一眼柳婉后,领着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出了无忧阁。
什么话也没留下,没说要让宋墨走,也没说要如何处置朱家兄妹,双方打成平手,事情不了了之。
四下里终于静下来,寝殿前的空地上映着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浅浅的,将收未收。
柳婉舒了口气,终于松下脊背,低头,手里的帕子早渗了一层黏糊的汗液。
“姐姐,谢谢你将我留下。”少年走近,在浅浅的夕阳中看她,声音软得像水草一般,带着绵绵的水汽。
“该我谢谢小墨才对,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此时已……身败名裂。”后面四个字她说得很小声,说大了怕丢人。
少年弯唇一笑,黑沉的眸中染着光华,美得惊心,“姐姐今日也累了,去好好歇息吧,别为不值得的人伤神了。”
“小墨。”柳婉抬眸看他,又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无缰,压低了声音,“待会儿用完晚膳了,你能不能来我屋里一趟,咱们聊聊。”
意思很明显,别带着无缰一起来!
被撇开的无缰:“……”不是也该来谢谢他吗,他背了这么大一口锅!
但,他只配留下孤独的背影。
少年眉头微挑,似有些诧异,继而雀跃地点了点头:“好的姐姐,你在屋里等我。”
晚膳柳婉吃得不多,想到母亲就心头发沉,郁郁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