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虽不亲她,但对她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唯命是从,今日算是第一次拉开架势地忤逆她。
这感觉就像在沉闷的胸口撕开了一道口子,虽透了气,却也深深发痛。
“这两日北阁那边修葺得如何了?”柳婉低声问。
宋墨的那相好怕是要经常出入无忧阁,好歹要给他俩早点安排个妥贴的住处。
冬梅给柳婉倒了杯热茶:“郡主放心,工人们都弄得差不多了,许是过两日就能搬进去了。”
柳婉饮着热茶“嗯”了一声。
屋外起风了,吹得支摘窗“嘎吱嘎吱”响,冬梅转身将窗子拉紧,“郡主,天都黑严了,要不您先去盥室梳洗吧?”
“小墨还没来呢。”
“耳房的膳食送得晚一些,估计宋公子这会儿正准备用膳呢,等您洗完,他也就差不多要来了。”
“也好。”柳婉放下茶盏款款起身,娉娉婷婷进了盥室。
室内早备好了热水,靠近浴盆的木架上放了一大盒胰子,那香味随着热气弥漫着,满室馨香。
柳婉由冬梅服侍着解了衣裙,一身如锦缎般的肌肤霎时坦露在烛火中,起伏的身形既婀娜纤细,又柔软水嫩。
明明只是17岁的姑娘,那身子却如熟透的果儿一般娇艳得很。
连冬梅瞧着,都觉得自个儿的主子好诱人,不禁感慨:“老天有眼,郡主终于不用嫁给小公爷了,以后定能找个好郎君。”
柳婉提腿跨进了浴盆,水漫出了一些,随后浸到她的脖颈,“提那些事做甚,都是父亲母亲与圣上做主,岂是我能肖想的。”
身为闺阁之女,最不能做主的便是自己的婚事,未来只能听天由命。
“奴婢相信老天有眼,郡主定会好人有好报。”冬梅一边说着,一边拿了长巾搭在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