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随意垂眸,便见那苍猊通体深黑……唯有额心一撮金毛,桃心一般。

少年漠然如镜湖的眼蓦地漾起涟漪。

地毯式搜索了其余房间后,燕鸣湍牵着苍猊步入仅剩的一间——卫寒阅的卧房。

一推开门便是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又矛盾般地揉了木樨入冷泉般的的缠绵馨香,茜红的软烟罗朦胧暧昧,桌上还有一碗散发甜香的荔枝膏,盛在胭脂水釉碗里。

燕鸣湍甚至还嗅到了一缕柔软娇嫩的奶香。

简直不像个十六岁小郎君的卧房,倒仿若娇俏女儿家的闺房一般。

屋中一应陈设皆为上上之品,床、榻、桌、椅、几、案等的四方尖角皆用绒布包起,似仍将卫寒阅作稚童对待,担心他在屋里磕了碰了,足见卫槐露疼爱卫寒阅到何种地步。

燕鸣湍硬着头皮牵着苍猊在房中寸寸巡过,卫寒阅抱臂倚着门,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位肢体僵硬、偶尔同手同脚的锦衣卫大人。

燕鸣湍搜过后若无异常便自当离去,他挪到门边,卫寒阅却猝然侧行一步,恰好面朝燕鸣湍挡在门前。

他身量比燕鸣湍低些,仰视燕鸣湍时却有些居高临下,骄矜道:“搜完了?”

燕鸣湍不解其意,只轻轻颔首。

“我可有窝藏罪犯?”

燕鸣湍抿唇,哑巴了似地沉默摇头。

卫寒阅轻哂,让开出口,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