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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管感慨地看看她,又看看苏让,难得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个礼,应道:“是,姑娘说的是,我这就去办。”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温缇又想起来一件事,叫住他说:“还有,那位长水城知府也应该立即知会,让他及早防范。另外,也请他直接指派医官或是名医过来,给王爷还有其他人好好瞧瞧病。”

大总管回话的语气越发恭敬:“姑娘放心,城里现在兵荒马乱的,大夫我们是左请不来右请也不来,因此我早叫人送信给他,叫他挑个好大夫送过来,估计人就快到了。至于瘟疫一事,我亲自去跟他说个明白。”

送走了大总管,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掉针可闻。

温缇给苏让擦了擦额头的汗,很快他又出了一头热汗。温缇手上机械地擦着,心痛得像刀割一样。

书里只提到过一句,说苏让在恒州曾经大病一场,什么病,怎么染上的,作者一句也没提。如果她没有穿书过来,苏让是不是也被下属怀疑质问过?是不是亲眼见过疫病爆发人人自危的恐怖场景?是不是一个人孤独地躺在病床上,和瘟疫苦苦斗争?

书里都说他去了趟恒州,就彻底黑化成了冷血暴虐的大反派,可谁又知道他是凭着怎样的毅力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

她正想得心痛,外边忽然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温缇问了一声谁呀。很快韩宴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没事吧,听说王爷病到现在不见好转,极有可能是染了瘟疫,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他床前伺候着?”

“是,”温缇把浸过冷水的帕子放在苏让额头,起身走到门口,隔着大门回话说:“王爷,还有几名侍卫,都像是一个病症,我怀疑……”

门外的韩宴之急了,把门敲得砰砰响:“这里怕是要闹瘟疫了,别人呢?你是什么身份,怎么就留你一个人照顾?”

担心他动静太大吵醒苏让,温缇赶紧截断他的话:“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是什么身份,你最清楚不过了,我和他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话一抛出来,果然韩宴之没了动静。

温缇又说:“你若是有一分可怜我,就快去请大夫来诊病治病,瘟疫也好,寻常病症也好,治好了他,我才能过得好。”

过了一会儿,韩宴之蔫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好,你说得对。王知府领着大夫正往这里赶,我去迎迎他们。”

他话一说完,蹬蹬蹬脚步声过去以后,外边彻底安静了下来。

温缇扭头正要往回走,就见苏让正挣扎着要起身,她立时一惊,飞快地跑过去要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