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苏让睡下,温缇还不放心,特地交代朝露晚霞等几个下人, 外面送信的过来,必须先报到她这里,由她权衡后再看需不需要叫醒王爷,不能随意扰了王爷休息。
这些下人除了朝露晚霞,也是天天看着苏让和温缇你来我去的,对温缇在王爷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早就心里有数了,因此个个点头回道,都听姑娘的,都听姑娘的。
还好一夜无事,苏让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洗漱后,匆匆用过了早饭,一问下人,没有任何消息送过来,苏让恼火了。
“一群尸位素餐不干正事的!一夜了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一边骂一边抬脚往外走。
温缇知道这时拦也拦不住了,只劝他出门时多加件衣裳,又喊人备好马车,拉上他来代步行动。
苏让嘴上还在骂个不停,但还是老实地伸展胳膊,任温缇给他又套上一件大氅。穿戴整齐了,温缇做样子掸了掸苏让大氅上的灰尘,板着脸认真地说:“今日出去千万别再冒失了,天大地大,你的身体最大。”
苏让盯着她嗔怪的表情,弯起嘴角,嗯了一声。
两人默默无语地对视着,都好像有千句话万句话要说,却谁也没有开口。
这时,韩宴之回来了。他步子飞快地冲了进来,连外头守着的下人都没来得及报信,后头杨大夫一路小跑踉踉跄跄地跟着他。
进门正撞上苏让和温缇温情脉脉的样子,韩宴之一下子愣住了。他侧过头,躲过这个刺眼的场景,低头轻咳了几声。
等两个人分开站远了,韩宴之才开口道:“王爷,灾民无故毙命一事事有蹊跷。”
想起那个离间挑拨又逃跑的张半秃,苏让和温缇异口同声地问道:“是有人背后下黑手?”
韩宴之摇摇头:“昨夜仵作验尸,还有城里城外的十几名大夫共同诊断,几个死者除了感染疫病,并无其他异状,没有内外伤,没有中毒,不像是被人设计暗算的。”
苏让有点意外:“每个人都是如此?”
韩宴之答道:“我和王知府等官员从头到尾看完了他们的全程检验,此事绝无半点虚假。”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僵白的杨大夫,补充说:“这几人暴毙,只有一种可能。”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温缇不禁喃喃自语道:“他们其实是因为疫病突然恶化而死,难道是这神药对他们无效?”
杨大夫一张嘴已经带着哭腔了:“这方子的确是济世救人的良方啊,已经救了无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