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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江淼淼答不出来了。

确实,这人除了嘴贱一点,欠打了一点,对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不点出几个意见反倒像是自己在无礼取闹一般。

仔细想了想,他道:“我讨厌你的名字。我们这是长留山,你偏偏要叫什么不久留?处处跟我们作对,我可以合理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谢炀一愣。

还真让这小鬼给蒙个正着了……

谢长留,这个人尽皆知的大魔头的名字实际是他十六那年江疏雨所取,恰恰跟长留山同名,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死前最后才后知后觉——原来那好师尊一门心思想得都是长留山,都是他自己。

重活一次,他的反骨上来了,就硬是要跟江疏雨对着干。

他想让他留,他偏不留。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更大,但总算到了地方。

江疏雨挥手打开红梅小筑的结界,冷气被隔绝在外,阵阵暖意扑面而来,谢炀这才舍得睁开双眼……

重看故地,一切好像都与十年前无甚不同,然而当江淼淼怀里护着的那只肥狸花挣脱他的怀抱,扑向院子里的小鸡时,他才惊奇地发现,原先连只老鼠都没有的小筑内此时竟养了许多鸡鸭猫狗,雪兔雪羊等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活物!

狗叫,鸡鸣,鸭喊……

叽叽喳喳,此间热闹绝不输灵典大会,这还是原来那个红梅小筑,或者说……这还是原来那个煮熟了才许带进来的江疏雨吗?!

谢炀诧异地往那人那里看了一眼,江疏雨正把束发的银冠摘下,刹那间,黑发如墨泼落。

谢炀一时迷了眼,甚至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