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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招惹谁不好,非招惹他,真是……”一波未平又平添一波烦恼。

他失神地看向江疏雨刚才望着的地方,除开几只越过结界飞进来躲风雪的呆鹤就也没什么了……可莫名的,他却有些理解江疏雨的心情。

“哎……”谢炀挠了挠后脑勺,踢开前方一块小小的挡路石,“果然人活的久了就喜欢瞎惆怅。”

不久前还吠他的大黄,似是洞察到他的低落又或者是混熟了,嘤嘤蹭着他的腿不肯离开。

谢炀索性将它抱起来,举到眼前同它说话:“黄儿啊,本君该怎么办啊,是去是留,你给句话呀……”

大黄呼呼哈气,一脸开心地盯着他傻乐。

“这不就是傻瓜嘛!”

谢炀长叹一声将大黄放下,背着手大步走到红梅小筑之内的铅华池边,趁四下无人,猛然蹲下对着不冻泉的泉水打量起自己如今的这张脸。

淡眉,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长相无辜,恐怕任谁也不能将之与十年前的那个“祸世魔君”联系在一起。

可谢炀仍旧是看哪儿哪儿不得劲。

“小家碧玉相,一点王霸之气都没有。”他一边下结论,一边随手捞起旁边的“毛茸茸”道:“是吧黄……”

“喵……”白日里一直被江疏雨和江淼淼抱在怀里的那个什么——肥肥,半拉拢着眼皮应了一声。

沙哑的声音好似刚吹过炉灰的中年大叔。

谢炀:“……”

都说猫是水做的,怎么到了您这儿反倒像块砖头。

但这些话都被谢炀拦在了肚子里,一来他知道长留山上的动植物皆有灵气,多多少少都有几分人的思想,二来这猫白天还想挠他,现在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竟就着他的手放下大头,咪咪呜呜地像是在给自己唱睡前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