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疏雨打定的主意不能更改,他再不乐意也只能跟着。
那两父子进了殿,却把谢炀一人留在外面吹风,他见四周冷清,守门的修士也散漫,想了想,给阿旁传了道暗里讯音……
白玉殿里,暗红色的戾气水波似的荡开,沿途红梅绿植遇之旋即凋零枯萎,罪魁祸首高悬于大殿中央,正是被上百条铁链封着的魔剑嚣张。
温余眠甩开手中折扇,道:“如你所说,这把魔剑果真有自我意识。”
这样一个小动作他做起来风度翩翩,佳公子般意气风发,好似十八,谁能看出他年近两百,早过期颐。
虽贵为城主,温余眠却是四修门中唯一一个无灵力者,传说他曾经也是剑修,但后来不知所为何事,竟亲手折剑,散干净了一身修为。
江疏雨长得本就年轻,温余眠却看着比他还要年小几岁。
这样一个人,是江疏雨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师傅”。
江疏雨:“这么说,当年盗取《蚀渊》的确并非谢炀本意。”
“也不能这么说,”温余眠道,“他盗禁书杀山兽是众修士亲眼所见,屠城亦是事实,《蚀渊》此书本就是遇善则善,遇恶则恶,他六根不清着了道,你如今想为一个死了十年的魔头平反,恐怕难。”
“弟子知道,他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只是我……”江疏雨顿了一顿,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似的,“当年如果信了他,也许所有的事情都还有转机,谢炀他不会走入魔道,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而死……”
温余眠:“要是真照你这么说,那这世上何来善恶之分?“
“生而为人,难得清净,因此更需要人加以引导,是弟子没做好份内的事。”
温余眠:“又来了……”
“入长留之前他就是个市井之徒,凡人的贪嗔痴占了一堆,珍儿啊,你是个修士,可不是他爹。”多年来两人就一个“死人”的问题争论不休,就是温余眠脾气再好也总有不耐烦的时候。
江淼淼竖起耳朵努力想听懂他们说些什么,这时他怀里的花花一声低吼,突然挣扎着想要扑向温余眠右手间提着的东西——金砌的笼子里面一绿一蓝,一胖一瘦,两只云斑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