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累了。
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一生碌碌无为,年月不理他,就那么慢悠悠过去,该有多好……
随着升高,底下火红一片的花海成了个小点,什么江钰江雪,什么温余眠,全都融进红色浪潮里,不见了身影。
直到清静剑落地,两人又回到了原点,谢炀收回手,为了缓解心头还未散去的疲惫,故作顽皮地问:“咱俩倒是出来了,你祖母她没事吧?”
毕竟江钰已死,温余眠又一定不留下,她尚有眼疾,江家庄里那些幸存之人必不会饶过她。
江疏雨摇摇头:“没事。”
“就这样?你能不能多跟我说两句话啊,”谢炀道,“比如后来的事?”
江疏雨想了想:“后来……祖母说有一个修士要带她回凇鸣城,她不去,那修士就把剑折了,化作两条灵蛇守着她,她和我祖父回了山上,再没下过山……”
“那你舅公,”谢炀整理了下措辞,“为什么救他?”
按说江钰该趁他们杀掉温余眠后将村民赶尽杀绝的……难不成他知道“灵者镇魂”这么一说,干脆自己死了算了?
还是说他其实没那么不堪……
正想着,就发现江疏雨已经走了。
“哎?等等等等!”
谢炀忍不住扶额。
虽说能多说已是不易,但这家伙讲故事的水平可真烂。
他又问:“折剑的修士恐怕就是师祖吧?那你说的祖父又是何方神圣,什么时候出场的?”
江疏雨停下道:“就在刚才,你不是看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