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翻箱倒柜地去找。
地方就这么大,没一会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他也累的呼呼喘气。
“别闹了,”栾暮云笑了笑,把热气腾腾地饭菜端上桌,招呼他道,“不是饿了吗,来吃饭。”
“哦……”谢炀应了声,不甘心道,“明天我去给阿娘买药。”
栾暮云点点头,充满怜爱地看着他。
谢炀就不是小孩,也开始知羞了,被这般眼神看着,浑身不自在,栾暮云瞧着他的无措,顿觉可爱,便掩面笑出了声:“阿娘的炀炀长大了。”
谢炀脸色一红,气恼地撇开脸,余光却紧跟着她,不舍得离开。
经年累月的劳作令栾暮云变得不像自己,她手已粗糙,脸已枯黄,发丝也常常凌乱着,这使她不敢抬头看人,不敢高声说话,可是在谢炀眼里,她就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炀炀,”栾暮云道,“还记得阿娘教你唱的歌吗?”
她指了指桌上的碗——里面没有油花,只静静地浮着几块白萝卜。
说罢,不管谢炀,轻声唱了起来。
“小萝卜,小萝卜,白白嫩嫩,香香甜的小萝卜,吃掉小萝卜,炀炀长得高……”
谢炀嘴唇动了动。
“阿娘又把我当小孩哄。”他不满道。
半夜的时候,风忽然更大了,屋顶的瓦片被吹得哗哗作响,谢炀不堪其扰睁开双眼,却看见灯还点着,栾暮云正坐在那可怜的蜡头下对谢炀的衣服缝缝补补……
谢炀半梦半醒,不想打破这份宁静,故而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描绘栾暮云印在墙上的影子。
这时,栾暮云拿衣服,又咳了起来,不像方才那样转瞬即逝,反而愈发剧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