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期举办的文会文宴中,大家总要拱他出题、写文、评论等,并赞扬不绝。
柳庭璋的名声,就这样在云州官场和文人圈子传扬开来,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待到次年春季,他私塾里的学生又考出了许多秀才,众人议论起来,说法也早从秦秀才私塾转换成了柳举人私塾,啧啧艳羡,柳庭璋更是美名加身。
更为重要的是,柳庭璋在十五岁和十七岁年纪,与继父一同培养出的这两批秀才们,大多出身平常,家境比当年的柳庭璋家里稍微富裕些也有限,天然亲近,这些学子受他们父子悉心教诲,都认柳庭璋为夫子、为榜样,紧紧跟随着他,自然归心。
待到日后,其中的三四成更有造化,考中举人进士、入场为官,大约七八人之多,他们同乡同师、理念相近,在朝堂上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被人称为息县柳党。
后来还有更多人,不管是因为认可柳相政见还是艳羡这股权势而加入,不止局限于息县人士,逐渐被简称为柳党。
当然,此时柳庭璋尚未踏入官场,还是名声不出云州的毛头小子,还在与卫夫子纸上往来。
如今是十一月初,柳庭璋在房里烤着炭盆,一页一页整理上个月与夫子交流写字的纸张。
自从去年十五岁生辰后没几天,娘亲为他连着洗过几次亵裤和床单后,秦秀才欣慰地对他说,他已经是大小伙子了。
父母就不再轻易踏足他房间,娘亲也只是让他自己将需要换洗的衣物送到净房即可。
从那时起,柳庭璋与卫夫子纸笔沟通后,就不再担心什么,不再随写随撕,而是定期保存珍藏了起来。
柳庭璋细心捋平纸张边角,仔细默读上面的字句,有的还能看到夫子留言,说明夫子那边也保存着那份字纸,有的就只能看到自己笔迹了。
不过,即使看不全信息,柳庭璋也能回想起自己当时与夫子说了些什么,夫子又回复了什么。
十月上中旬,两人漫谈自己身边趣事,柳庭璋说自己还是不太习惯被同龄人称呼夫子,每每听到就要面红耳赤一瞬,不知何时能适应。
而夫子那边则说想要多吃一块枣泥凉糕,却被下人委婉劝阻,很是郁闷。
柳庭璋通过多年闲来笔谈,早就知晓夫子肠胃弱,还跟着劝了几句“不时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