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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顾值才会不请自去,想要与大皇子谈个清楚,表明态度,以后各走各的道。

计划之外就是遇到了四弟顾采蓟,他们二人彼此摸不清对方与大皇子到底交情到了什么地步,又在别人府内,不便多说,生怕带累兄弟。

顾值反而无关痛痒地装作一切都好,甚至在大皇子半强留半哄劝下,与弟弟一同留宿整夜,还害得母妃抱怨、妹妹担忧。

顾值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尽力轻描淡写又条理分明地交代了近半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曲折。

顾采薇一直专注听着,对三哥的情绪感同身受,甚至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讲得告一段落,顾值不忘安抚弟妹,为妹妹拾起滑落地面的被角,说是有什么变故,他会撑着,让家人放心过日子就是。

顾采蓟大大咧咧,还似懂非懂,疑问着能有什么变故,父王逝世两周年时,皇伯伯一样封赏极厚,京城诸人还都羡慕诚王一系圣宠犹在。

顾采薇却深入骨髓那样懂得,三哥的危机感从何而来。父王其实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因为与皇伯伯关系最亲近。

他们这一辈人中,表面看著称王称爵,实际上既无圣眷又无权势,还是二哥被罚时候的老问题,经不住什么风吹草动。

大皇子的招揽,就是劲风大浪。

二皇子即使心里有三哥四哥,也不足以抗衡,他自身力量还是弱小了些,在三兄弟中是最均衡的,没有短板,但是也没有突出优势,反而被动。

三皇子党,有曹承恩伯领头,此人品行低劣,见风使舵,更起不到什么好作用。

除此之外,他们简直不知还能盘点出什么助力来。

顾采薇沉静下心绪,终于开口,声音比起平常低哑了些许:“三哥,四哥,你们受累了。我并不看好大皇子为人,从当年大哥成亲,大皇子却来婚宴上借酒装疯、哭闹呓语起,我就对他有些看法,更遑论二哥之事。”

随着妹妹话语,顾值和顾采蓟从记忆里仔细翻查,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现在盯上三哥,可能也对四哥好身手有些垂涎,拉拢你们任一个郡王一旦成功,就能填补原先二哥的空缺,他的阵营里有了皇亲贵胄,能抬抬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