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不知是为了宽慰老人家还是为了早早脱身,随口说一句,也许因为郡主是龙凤胎,胎中养分不及单胎的缘故。
诚王太妃仿佛被提醒了什么,待儿媳送御医走出女儿院落后,连忙命人传唤过四子顾采蓟来,就坐在顾采薇床前,训斥了幼子一番。
直到顾采蓟急出一头大汗,跺脚保证,他不仅自己好好守满这半年父孝,也看着三哥不让他出外乱跑,没事的时候兄弟二人就在府中陪伴母妃、妹妹,才算让诚王太妃勉强满意。
诚王太妃最后恨声说一句:“你们俩个,跟大皇子玩心眼掰手腕还嫩着些。毕竟他经事多年,与母族强大的两个弟弟能够周旋到如今,不可小觑。你们不要想着从他手里讨到什么便宜,趁早,给我离他远远的才是。”
顾采薇惨白着一张小脸,就着侧卧蜷缩的姿势,拉拉母妃垂在床边的裙角,低声细气为三哥、四哥求情,却被肚腹疼痛折磨得,话都说不囫囵。
诚王太妃也觉场合不对,又想起叫幼子过来的初衷,连忙将御医之言转述,告诉顾采蓟,他壮实如同蛮牛,代价是妹妹身体娇弱,让他行事为人,多想到这一层,多顾虑下府中老母、幼妹。
先是劈头盖脸下马威,再来示弱哄劝,顾采蓟哪里经得住母妃这般手腕,重新保证了一通。
他这一次神色比方才真挚了不少,还进一步吐露了一些他和三哥最近商量着反击大皇子的谋划。
然而其中想当然的成分多,深思熟虑的部分少,听得顾采薇母女直皱眉。
听到后来,诚王太妃直接拎着顾采蓟的耳朵,将幼子带回自家院落好生调理去,只命丫鬟们照料好郡主,让顾采薇好好休养。
顾采薇体力不支,心有余也没有用,只好寄望母妃能点醒三哥、四哥,远离争储是非,最重要是远离人品不佳却有力量的大皇子,也寄望等父王孝满,皇伯伯再无法推脱,尽早立定太子,才能平息各方心思。
——
就在两日后,二哥信的书函送到她手中。
顾采薇还在信期,软绵绵地靠在床边,原本带一点点漫不经心,看着二哥写来的生活点滴。
直到她读到这段,二哥说自己前往息县柳庭璋家中做客,好像说漏嘴。
顾采薇一下子杏目圆睁,身子都坐直几分,掩口轻叫:“都怪我忘记叮嘱二哥了!他们怎么就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