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柳庭璋说私塾学生们明日就要参加县里院试,他要和秦秀才一道再去答疑解惑,稍加叮嘱,中午便归,下午无事,可以陪信闲聊。
信本就是不告而来,自然从善如流,一上午安生在小院里陪孟氏寒暄。
因是儿子生辰,又信任亲热信这个年轻人,孟氏聊着聊着就说到柳庭璋亲爹。
不过她没提那人是当年县令,只说是个短暂在息县住了三年的大户人家子弟,姓柳,一走再无踪影。
信只听不问,但是默默记在心里。
一上午,信正好在此帮助柳庭璋收了不少贺礼,有县令和县里官吏的,有本县举人们合力送的,有学生家长送的,还有邻里街坊送的,很是热闹,自然与信当年在京城过生辰比不得。
不过在孟氏看来,非常受宠若惊了。信还安抚了她半晌,直说这是柳举人该得的,他出面,一一有礼接下。
午膳很丰盛,秦秀才看着芝兰玉树并排坐着的两个年轻人感慨万千,一个是曾经高高在上天潢贵胄的郡王爷,如今是平民之身,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读书不到十载已有举人功名在身,远胜于己。
“两个都是好孩子啊,只盼你们志诚为友,扶持相帮。”秦秀才祝酒劝茶道。
信只吃菜蔬,不碰肉荤,为着秦伯这祝福,将手边清茶一口喝下。
看罢相识大半年的信的举动,柳庭璋将杯中水酒一口喝尽,再谢父母教育教导,回敬恭祝。
二老午休,信说明来意,柳庭璋不自觉地唇角带笑,又露出右侧酒窝。
按照柳庭璋的说法,即使信不来,他也准备今日知道了夫子庆生细节后,写信送到云州州府的,他知道兄妹们互相惦念。
他和夫子昨晚聊到深夜,直到夜寒如水才惊醒一般,他连催夫子去安寝,生辰当日肯定有得忙。
两人约定好,等今日夫子晚膳后得了空,再进教室与他笔谈的。
信便知,他要留在柳家用晚饭了,干脆留宿也罢,能第一时间听到柳庭璋转述的细节。柳家自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