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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刚发生过会试舞弊案,礼部官员受牵连众多,形成了前车之鉴,今年新皇恩科,是礼部弥补的机会必须牢牢抓住。

因此礼部从上到下更加绷紧了心弦,生怕这次再出一丁点岔子,各样杂务细之又细、严之又严,考场纪律确实维持得很好,柳庭璋坐定后,几乎听不到什么杂声异动。

他自忖多年苦读,已经学通儒家、精习法家,一年多跟在云王身边历练,对于朝务有大致了解,自己的底蕴应对会试应该是绰绰有余。

然而等待发卷时,柳庭璋还是心如擂鼓、呼吸隐约发急、手心微微冒汗,勉强保持着镇定而已。

这其实才是赴考的正常状态。顾采薇提前给他说过,别怕紧张,不需要刻意压制这等情绪,适度紧张有助于临场发挥。

柳庭璋不知道,他在一众考生中,已经算是坐得端正、举止得体的了。

考官们能遥遥看到,有的考生将头埋进臂弯不敢看卷子,有的考生使劲搓脸搓手行为不雅,有的考生满面涨红看着就要呼吸不上来,不一而足,柳庭璋在其中还因为稳重相对打眼些。

对于这些情态,作为过来人的考官们不过笑笑而已,只要不舞弊,一切都好说。

考官们非常明白,谁能在即将检验学习成效、一步登天之时不紧张呢?

待看清楚策论题目,柳庭璋奇异地冷静下来。

这题目,他会。

题目是“治一县与治一国有何异同侧重,请生列举如教化、农桑、税赋、刑律等例,试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