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少女眯着眼靠在马车窗边,还是一副不愿动弹的样子。

“是的。”

浅椿手脚迅速地收拾起杂物,其实从半时辰前车马都到了狩猎场了。不少世家子弟早早就纵马持弓出去了,即便马蹄掀翻着湿润的泥水,那几个为首的浑身一种雀跃的躁动,一看就是憋了很久。

双季的狩猎一向是大梁最热闹的群聚活动,大梁虽都城坐南,四季也算风调雨顺,但每个季节的周期格外长,夏秋短,春冬长,所以每年的几次活动总能引得这些年轻的青睐。

尤其这次可不只算往常那些家族的较劲,有了南蛮人的参与,有些年轻的好胜,自然会打得激烈些,看起来今年或许会多些看头。

温言抬头看了眼太阳,热烈灼眼。她漫不经心给了这么个定义,走进了安王所属营地的帐篷里。

反正与她无关。

南蛮人也是这般想的。

阿鲁达咽下一口烈酒,他面前的十多个壮汉也是如此,空气中溢满了蛮族酒独酿的辛辣,他们白日早有畅饮的习性,不过也不用担心这味道传到哪里去,他们的帐篷和梁人保持的距离可是不小。

随便怎么喝都无所谓。

“刚出去的那几个怎么样了?”阿鲁达随口问。

“还不错,鹰它们一直看着呢。马上就回来了,看起来还猎到不少大的。”

阿鲁达喉头古怪地哼笑,从旁边盘上的匕首割下一片血肉,他隔空扔了出去。

一声鹰啸,肉还没挨到尘土,已经被飞走的家伙吞了个精光。

部落之子望着鹰飞去的痕迹,良久轻声道:“它们都准备好了,那你们呢?”回应他的永远是族内勇士宣誓时候的匕首割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