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德拉开门,黑沉着脸对外边那个下人呵斥道,“你没长眼睛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敢来老爷的院子里吆喝。”说着大手一挥就要让人把这个冒犯的下人拖走。然后里屋传来了疲惫的咳嗽声。
“既然是大夫,德儿,就快快邀进来看一下,不要怠慢人家了。”
陆明德能怎么样呢?他咬肌鼓起,但还是一副文弱书生样的谦卑的称“是”,然后他亲自到了门房那边,准备看看这个敢深夜拜访的神医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草包最好,反正自从陆家开始寻各路名医开始,陆明知就没想把自己重病的消息隐瞒了,他就连朝堂上的辞呈都准备好了,被人下药暗算开始到现在,找来的那些名医要么就是江湖骗子要么就是悬壶济世功力不够的半吊子。
陆明德倒是乐得自在,他把自己亲生父亲毒死可不只是为了那么点家产,他的断指之仇,他可不会忘记在暗牢那永无天日的日子,而把自己坑惨成这幅模样的人。
徐雷,青年一脚踏进门房里,口里死死咬碎这两个字节,陆明德的眼里全是幽暗的光。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下一秒,陆家长子的脸被火烛照清,一幅温和的笑脸迎上了屋里一直转圈的老黑。他扫了眼内屋,然后给了这个手脚不干净被驱逐的老仆人一锭银子,把坐在他身后不说话的“薛神医”邀进了陆父的房间。
一顿诊断之后,这个似乎年轻过头的清秀医师浅浅的说,“陆家主的病服下几味药就行了,并非无解之毒。只是这里面的毒有几重叠加,过于复杂,得慢慢调理才行。”
陆明德的微笑消失了,他阴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在纸上写字的大夫。
“真……真的吗?大夫,我爹有救的是吗?”孝子紧紧捉着薛神医的手臂,面目急切追问着,“不对,为什么是毒,我爹不是因为积劳成疾才倒下的吗?之前的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然后,陆明德就听着这个薛神医和他讲得头头是道的,但他的心是越来越凉了,因为都是对的,这个年轻人把他下毒几月初始以及每次使用的剂量都说准了。
顺着激动的陆明知的意思,这个年轻有为的薛神医就被真正的安置在了家主院的隔壁,占用了陆府里最好的客房了。
陆明德回到自己屋前,他冷着脸色,三长一短的顺序,他的门被里面打开了。进了门他直接拿起书桌上的一壶冷茶,直接灌了一杯下肚降降灶火。但怒火冲击着胸膛,一声低吼,陆家少爷把手里的杯子扔出去砸了个粉碎。
“陆兄,何必如此动怒?我好像听到了院落前有什么动静。”
从暗色里现脸的庞子意语气淡淡的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