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晔完全没想到谢宿竟是打得这个主意,一时惊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冷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谢宿仍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点点头不客气地说道:“这日子早过腻歪了!早离早超生,晚一点没准连尸骨都留不下!”
“你……”贺永晔被堵得心头一窒,狠狠闭了闭眼才又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整个贺府我都由着你做主……我顾念你是委身下嫁,从来不曾伤你分毫!整个京城你打听看看,谁家的男人会如我这样百般迁就!”
“你现在竟然想和离?!谢宿,我劝你趁早收回这念头。我不可能答应!”
谢宿冷眼瞧着贺永晔被气得连“本王”这个自称都不叫,步步紧逼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负心薄幸,辜负了他的好意……
那些话从谢宿左耳朵进有从右耳朵出,根本不在脑子里过。
他困倦了一宿的脑子也懒得逐字逐句去反驳,只歪着头道:“你不答应没关系,我们公堂上见。这事板上钉钉,我绝不更改……你若非要个理由,说你克夫算不算?”
贺永晔这还是头一回见谢宿这般一脸无赖样,登时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昨夜的不安仿佛到现在才渐渐显露出狰狞的獠牙。
“可笑!你说本王?克夫?!”贺永晔振袖负手,冷笑道:“这种理由你说得出口,当堂的大人也不敢轻判!”
“我们的姻缘乃是先太后所赐,若无皇命,本王看哪个敢拆这桩婚!”
谢宿看着渣男气得铁青的脸色,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颏,反问道:“哪里可笑了?我做了一个梦,啧啧,梦里我因为你死得可惨了。我害怕还不行吗?”
“至于大人判不判,那是人家的事。我能做的就是一级一级往上告。”
谢宿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悠哉地边数边道:“府衙不判,我就去都察院告,都察院不判我就去御前告御状。总有法子。”
他每数一个,渣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若到最后真闹得这么大,就算勉强保住了婚姻,因为这桩婚事渣男也留不下什么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