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蹲在赵掌门跟前,两只手捧着脸,对着赵掌门的脸看了一会儿,接着一脸恶心地别开脸,心道:我是疯了么?何苦委屈自己来受这份罪?
但想到大师兄的遭遇,他心中一阵凄凉愤怒,只恨不得现在就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只恨!
但他还记得此行目的,不能任由自己的脾气胡来,只能抹了把眼泪,将怀里的东西塞进赵掌门衣服里。
赵掌门如死猪一般躺在地上,嘴巴微张,面皮涨紫,少年怕他吓死,还忍着恶心喂了他一颗药。做完这一切,他跺跺脚,隐匿身形,离开了。
等到第二天,狱卒奉命押送赵掌门时,发现他疯疯癫癫胡言乱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不断磕头求饶。
狱卒面露不忍,又忍不住嗤笑,推了他一把:“行了,别装了!这儿谁都没有,你吵吵嚷嚷什么呢?还不快走?苏大人可还等着你呢!”
赵掌门如梦初醒,当真如鹌鹑一样闭了嘴,一声不敢吭。
狱卒诧异地看他一眼。当初赵掌门可不是这样的,他三五不时地发疯嘶喊,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送饭的狱卒趾高气扬地使唤,如今却失了智一般,让闭嘴就闭嘴。
狱卒愈发觉得事反必妖,一路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终于成功将人送到衙门。
赵掌门浑浑噩噩地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怀里的东西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禁卫军眼疾手快拾了起来,翻看两眼后脸色大变,又惊又喜地将东西呈到苏澜清面前,道:“大人!这是平幽王与赵掌门的往来书信!”
苏澜清眼前一亮,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宋阁就坐在那边,捧着茶杯低头喝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苏澜清心中一转,暗暗赞叹一声,伸手接过了那些书信。他就说,昨天晚上本想再翻看一遍的,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是被宋阁拿走布局了。
这下,无论是赵掌门还是平幽王,都是有口难辩。平幽王做梦都想不到,赵掌门竟然将这些书信随身携带,登时大怒,扑过去一阵厮打,嘴里不停谩骂着。
赵掌门挨了几下,神志也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无论是谁,脸上都是似笑非笑的讥讽,让他心头怒火丛生。
他扭过头,一把抓住平幽王的手,面目狰狞道:“现在知道怕了?不是当初求我的时候了?我告诉你老匹夫!就算老子死了,也要拉着你陪葬!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提议,要杀了那些人的!”
“你胡说!”平幽王恨不得把赵掌门的嘴堵起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