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清扶着额,第不知道多少次想递折子自请回西南。他堂堂一个镇南侯,在自己的地界上吃香的喝辣的,干点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就想不开窈窕进京城这个大染缸,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
顾妆成尴尬地摸摸鼻子,时不时朝自己的目标瞄两眼,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这人又跑了——
此时赌坊不知被哪个缺德的吹灭了灯,四下里黑黢黢的,一切全凭感觉走。
顾妆成几乎能预见到,如果这次自己没能成功完成这一单子,将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这么想着,他也顾不上苏澜清还在跟前,干脆地摸着别在腰间的黑刀,慢慢朝刘贤走去。
刘贤身上有斑斑驳驳的微弱光点,像是黑暗里的萤火虫,格外显眼——
这是顾妆成在黑暗袭来的刹那涂在刘贤衣服上的光粉,凭借这样的亮光,他摸到了刘贤的身边。
刘贤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躲在桌子底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顾妆成皱皱眉,直觉有些不对劲,便倒转刀刃,一刀把将人敲晕,拖到了苏澜清眼前。
镇南侯的脸色已经跟这夜幕有的一拼了:“你这是做什么?”
“他刚刚说的话,我挺在意的。我觉得你也有必要在意一下。”
顾妆成摸着刀鞘,舔了舔后槽牙,“兴许,跟你这次来的目的有关系。”
苏澜清扬扬眉:“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他并不吃惊,九烟楼有自己独特的消息来源,更何况自己大张旗鼓地来到留清镇,对于某些有心人来说,只要想查,就不难查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再说,他也从不隐瞒自己的行踪。
顾妆成埋头把刘贤捆得结结实实,之后回答得驴唇不照马嘴:“行了,赶紧走。你要问什么就快着点儿,我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苏澜清无语,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道:“别家的楼主虽然不至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也没像你这样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