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猎猎吹,斐草穿的是运动裤,裤腿很大,凉风从下面灌进来,在空中呼啦啦响,冷到五脏六腑。
楼层很高,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他没有睡觉,一个人坐在顶层,双腿悬空。
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很愤怒、很不公。
为什么像斐老师那样的好人没有善终。
一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畜牲却还好好活着。
斐草觉得很乱,好像又回到了开庭的那天,有一个激扬文字、唾沫星乱飞的律师站在正中慷慨激昂:
“我的辩护人他是有病的,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根本没有能力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是他的病史,三个人格,主人格完全是无辜的。”
小斐草站在那里,血一点点凉下去。
他的眼眸漆黑,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手带着枷锁的“嫌疑人”垂脸在笑。
那个笑容血腥又张扬,一闪即逝。
可是没人信他。
就连李哥也是一脸哀痛:“小草,你听我说,你可能看错了,你也可能是幻想……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要相信法律,要相信正义。”
正义?
正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