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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秦冉对庙堂里养神佛原本无多大看法,就算有看法也总会捏着鼻子眼不见心不烦。他真正厌烦这些空虚无物的神灵是在某一年的劫难。

那年的大旱百年难遇。一眼望去几十里几十里的寸草不生,龟裂的黄土表面是一层层焦干的浮土,几乎可以预见小民百姓一年生计的艰难。

因为自己牙缝里没几两肉,所以秦冉由外刻骨铭心:晨钟暮鼓的香火寺庙炊烟袅袅,一片祥和;慈悲为怀的佛祖脚下是哀号遍野,苍生皆苦。

说完了,秦冉冷笑着拍拍佛像的金皮脱落的脚面,“若非还有点用处,我现在就掀了它。”

掀了它

这是得几世几代化不开的冤劫啊。

谁知叶秋听了非但没有赞同,也没有接他的话茬,倒像是当中揭他的脸皮的,“此中尚有隐瞒,你并非全凭喜好做事之人。”

秦冉懒懒地抬了眼皮看他:“你怎知我就不是蛮不讲理的?我不仅掀过和尚庙,我还让人拆了做柴烧。别说,金贵的梧桐木烧起来和一般的木柴无甚区别,要说有,大概格外的耐劈吧”

他的胡说八道叶秋信了就见鬼了。

秦冉道:“我刚刚生了些想法,叶秋你要不要听?”

叶秋道:“但闻其详。”

秦冉道:”我不知这座宅邸的主人所谓何人,但应该不是和尚庙或者香火祠堂。寻常人家也不会平白在家里置一座几丈高的大佛像,若是如此,家中妻儿在夜里走动平白见这玩意,可够吓唬人的。其中必定有古怪,对不对?”

叶秋道:“是这个理。”

秦冉手指转着碧绿洞箫,不紧不慢推理下去,“一路过来凶险万分,但多多少少碰见几只见人便扑的活死人,唯独此处像一方净土,这也是不合常理的,是不是?”

叶秋道:“确实。”

秦冉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