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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多费心思不用点穴,也是怕重伤的叶秋受不住。

点穴尚会被人蛮力解开,面对符纸可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顺心顺意地很。

他松开对叶秋的掣肘,少见的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算账的口吻道:“此处没有旁人打扰,正好捋一捋我想不通的许多事情。你知道我这人混帐起来格外不讲道理”

叶秋听他强硬不近人情的语气,便知秦冉这次气的着实不轻,不在此时此刻泄了怒火,也会自找罪受找别的法子撒火去,会把自己炸了也说不定。总之,迟早会来的坦诚相待是躲不过去的。

秦冉道:“云中子是不是连云道人?”

这本是叶秋无疑隐瞒的,所以得到肯定答案的秦冉不紧不慢道:“我此行泰阿山,连云道人恰好出现在山蒿里,又恰好有一老妪引我们找到这位表面上云中子实则的连云道人,恰好会解我身上的毒。

恰恰在寿春的客栈得知我中毒已久后你消失了一段时间。你既知云中子身份又有意瞒我,你俩煞费苦心为我解毒又不想让我有所顾虑。彼此装作互不相识,是么?”

枯瘦枝桠烧到最后的残余,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知不觉低了。

若是山外正常的天色,应是鸟将归巢,渔家收网。只剩金身不渡的佛像所在的中堂显得秦冉的声音格外软,格外多愁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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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两人闭目修整。

瘦而薄的月光一泄万顷,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在山蒿里的废宅里。叶秋瞑目静坐还未醒来。

他绕到金身佛像背面,但见一层薄灰落在莲花台处,像是先时佛像震动留下的。除此之外只有一条极狭且长的口子在其后心处。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举起流云剑插进佛像的后心的狭缝。

默默无言的佛像的嘴角似乎弯成了一个不喜不怒的平角。忽的,废宅的上空滚过了一道闷雷,似乎贴着秦冉的脚边滚下。

秦冉立马收剑后退,将贴在叶秋上的定身符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