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公子,则垂眸目光落在面前残余的零星篝火,膝上搁着漂亮晶莹的一管长笛。总之离得太远不太正常。
尤其是主动坐在金身佛像旁边窗棂的秦公子,像是有意在回避什么。
相较他而言,刚才秦公子和叶公子的对话少了一丝活气。有点生硬和不自然。
他看到秦冉的腰间也插着一支什么物件,在月色下缓缓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好像是一支与叶公子膝上做工相似的洞箫
他这才又注意到叶秋的旁边放了一件有锈色的圆盘,圆盘的四个角分别压了四张符纸,符纸服帖的地面好像用朱砂画了巴掌大小的密密麻麻的符号,而叶秋正好收了手,右手食指上还有冒出来的血珠。他左手抹在食指的伤口处,刹那便愈合了,
“这是阵法吗?”他双眼通灵,谁家平白闹鬼都会请他走一遭,也见过不少的道士做法布阵。
只是没这么复杂,用的也不是指尖血,而是朱砂或者鸡血猪血什么的替代,且起阵的排场颇大,一番装神弄鬼,咋一看确实挺吓唬人的。叶公子的架势,他一眼就知是真功夫。
叶秋朝他点点头:睡吧。
此后几天秦冉几人皆在此处修养。这位秦冉大爷会时不时混出废宅,从附近捎来几颗还算鲜嫩的野果子,吃得河伯面如菜色,到后来看见野果子就发呕。
以至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有别的吃的吗?此物实在难以果腹”意思是:不仅味道奇苦,还吃不饱啊!
秦冉其实伤的不重,就是经脉由于真气冲击之后缓不过来,仗着他病怏怏的身份,这骨头就越发懒起来了。但在外人面前他多多少少会克制一点,只绷着一身骨头不至于歪斜丢了身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果不其然,下回秦冉从外面捎回来一条半死不活的鱼,闻着还有一股子腥味儿。但总算是除了野果子的鲜货。
直到他又旁敲侧击得知这条鱼来自于泡了尸体的河里泡尸水里长的鱼能是什么个玩意?就算吃了死不了那谁敢吃?谁知道吃的鱼肉是不是吃人肉长大的?
想想都能把隔年隔月的馊饭呕出来。
他突然追忆起早年和车队从南走到北,寒冬腊月下雪的天,一车人拥在车厢里,掀开帘子看青山上落下的一层茫茫新雪,喝着绿蚁新醅酒,手捧红泥小火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