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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秦公子,一看便知是不会过日子的。另一位叶公子倒是因陋就简,给什么吃什么。给的几枚酸掉牙的果子,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说来也怪,自从那夜叶公子布了阵法之后,再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在他刚进废宅,经常听到佛像穿出咯吱的声音,活像闹鬼。

只是秦冉隔天看到地上的阵法,那一整天对叶秋的脸色霜气逼人。他这才知,叶公子原来重伤未愈,只是一向面色如常衣着整洁不染,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修养之余的秦冉会倚靠在堂屋的红漆剥落的门口,手里摆弄那支洞箫。有次河伯正巧抱着一捆干柴路过,会发现他手指贴了贴自己的唇瓣,不知思索着什么。

但更多的时候秦冉是不在废宅的。河伯问叶秋,叶秋简简单单答了两个字:寻人。

大概两天后,果然燕琛沉着脸随在秦冉身后,自此四人齐聚。

这时的叶秋真灵差不多七七八八,勉强施展一些小术法。秦冉请他叠了一只死蝶灵带封口信,在废宅的后院放了。

站在他身后的燕琛冷不丁出声打击他:“你要找谁?秦家军副将远在京都救不了近火,让他率兵赶来可来不及啊。秦子开,我的秦大侯爷,你未免做事太天真。”

秦冉轻声道:“来不来得及总归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燕琛冷笑道:“那你做过之后告诉我感觉何如?你可满意?”

他说的是李琳琅的事情。

秦冉不吭声,半晌从腰间的摸出一枚贴身的略带温热的玉佩,给了燕琛。这半块玉佩半个掌心大小,看成色是难得一见的羊胎白玉。薄薄的玉身上雕刻有足见功力的“秦”一字。

然而这并非只是一块普通的白玉。

秦家在朝廷的显赫地位燕琛自然是知晓的。秦家每一代的子孙不出便罢,一出便是可称“护国柱石”的将相人才。所以尽管他这一脉人丁凋零,朝中显贵仍然诸多忌惮。

但奈何秦家每代都是死心眼的。秦家祖训逢乱必出,护的是大好河山,天下黎民。约莫是刻在书简上不显分量,还在自家宗族祠堂立碑立牌。每代刚能记事的子孙都要跪在宗族祠堂,焚香书贴,立誓为万世开太平。

直到秦冉这一脉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