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道:“你再仔细想想你都还记得什么,比如你再回到山蒿里时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可发现什么不合常理之处?”
燕琛冷笑道:“你比我可清楚多了,山蒿里外的石碣不是秦老将军所立?你我心知肚明,还要我再多费唇舌做什么?”
秦冉道:“那不一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总还有旁人不知道。”
说到旁人,秦冉又装作不经意扫了一眼窗外。他做的隐蔽,被对话内容抓住全部心神的河伯和燕琛并未发现,只有叶秋随着秦冉的目光淡淡扫过去又收回。
他是知道秦冉我行我素,毁誉不由人的性子的。做事情、考量何事从来不与人透露半点风声。
大概因为很少顾及旁人,所以做起来顺从本性,比陷在爱恨情仇的睁眼瞎看的清晰透彻。
他叶秋只是性子独不喜欢和寻常人往来,而秦冉冷酷起来是真正的不近人情,敢往自己心口上插刀子的。秦冉,天生适合兵不血刃而驰骋沙场。
叶秋右手缓缓抚上左手的腕骨红绳的位置,此绳与秦冉手上的那条红绳乃是一对。不过关于红绳的隐秘只有连云道人知晓。
在山蒿里连云道人替秦冉拔毒,两人单独相处时连云道人在灯下曾夹棒带刺地训过他:“你为了他专程从天道宗赶来寿春,他晓得吗?一看你就是死心眼倔的呀,你可知秦冉这小子生就一副孤寡面相,难有知己情深哪
你一声不吭给他系了同心结,好处只有一点,他人在哪儿你自然清清楚楚。坏处倒是一大堆,他伤你痛,无论你伤的多深多痛他也不知晓。
往后还要替他背负灾孽一生一世解除不得。如此说来,反悔了吗?”
悔么?
他从不肯对谁剖心置腹过。
可于他有何关系?他既然许出去了,便是白骨化灰,山海化雾,也无怨无悔。 。
燕琛皱起眉头摆明了不想多谈,兹事体大,牵扯的隐秘不足为外人所道。燕琛大手挥挥,豪气冲天道:“故事讲完了,轮到你俩——”
然后他便和秦冉走了个不明不白的对眼。
燕琛陡然七窍全通,当即悬崖勒马道:“兴许我还可以再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