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头乌龟也有威风时。
“啪!”蛇骨长鞭抽打皮肉,发出破空的响声。
“你冲我逞什么威风?有本事你去抽左光啊!去抽亓官笃啊!去杀了他们啊,你不早就想杀了他们吗!”我忍着背上腿上火辣辣的疼,在巴掌大的内室腾挪,躲避鞭雨。
青阳途体力显然没我好,不一会便气喘吁吁,高高扬起的鞭子无力拖在羊皮地毯上,但他显然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我,直到左司徒离开前。
“给寡人……给寡人按住他。”
内侍蜂拥而上,将我胳膊反缴,按着背硬生生按倒在地,我听见内侍小声的告罪声,“得罪了,殿下。”
宫里腐朽的臭味顺着鼻管袭往肺腑,我用尽全身力道甩开按在头上的手,像只濒死的鱼直起上半身,用堪称冒犯的眼神直视青阳途,一丝一毫也不肯退缩。
他起伏的胸膛,青白的脸色,唇周短短的胡茬,浮肿的眼皮都令我作呕。看啊,看啊,这样一个废物却是雍朝的王!
“青阳途,你真窝囊。”我说。
惹怒青阳途没好果子吃,事后我被宫人顺着小道抬回东宫,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衣料和血肉在一处糜烂。
青萍接到我时吓得不清,她哭得仿佛我下一刻就要咽气:“殿下,殿下……”
哭得闹人。
我被抬进寝殿,由于青阳途下令不准太医为我治伤,青萍只好遣人去宫外请了几位声誉颇高的老大夫。
“嘶,”大夫替我剪开背上衣料,我轻轻抽气,脑子里在想,该养几个府医,最好是女的,还要漂亮。
糊七糟八乱想一通,时间过得也快。
青萍替我把人送走,我屏退侍候的所有人自己静卧,任由混沌缓慢将思绪吞噬,我累了。
半梦半醒间我头疼欲裂,一晃眼看见绯红色的一片衣角垂在床上,“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