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能吃的东西?”

太后是笑得,笑人至少是关心的,戚岚伽亦是笑得,笑人连个蟹也不配吃。百官是哆嗦着的,看着面前的蟹都不敢动,感慨小皇帝是越发暴戾。

蟹不让吃,酒总能喝吧,顾南召跪着请罪,待小皇帝坐回后,便自己给自己斟酒,用酒盏喝的不过瘾,就拎着酒壶灌,喝光了,便朝德喜要。

太后则劝:“哀家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糟践自己。”顾南召这沉寂模样,和太后初入内宫时一模一样,他像是明白二人之间在闹什么。可至少小皇帝心里是有他的,要比他当年好的太多。

太后明白,自个以前是猜错了,什么顾南召吹枕边风……现在看来,倒是小皇帝的一厢情愿。

“顾南召,哀家这个太后还在,晨昏定省别忘了。”

顾南召垂首应着,为太后布菜。

“不对不对,是哀家糊涂了,没得封号,依着礼法是不能入寿康殿的,按着品级来说,你原先是五品,按着这样算……”

太后没有避讳什么,说的很清楚,御座上的人都能听见,包括在下头候着的戚岚伽。

他顾南召凭什么……

小皇帝听着眼睛亮了又暗,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把人关在内宫里。

“太后抬举,奴才不配。”

太后继续同顾南召寒暄,依着戚岚伽的性子,怎肯让他一人独占风头。

“我听闻顾公子,武艺超群,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观?”

定国公附和:“我听闻当年顾公子闹雅集,舌战群儒,群儒皆败,气急败坏之下写骂顾公子的文章百之有千,元起皆知顾公子骁勇善战,演武有何好看。还请顾公子,上前赋诗,让我等也见识见识顾公子文采以消俗套。”一口一个公子叫的重。

看着顾南召要死不活的模样,定国公脸色爽利:顾南召你一心一意为小皇帝效忠,这下可好,被小皇帝使唤完,落得个凄惨田地。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不能让他以命抵命,怎样都是不够的。

御座上的二位没有理会,依着俗理,皇帝的人怎能去取悦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