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小皇帝自个说出口都觉得别扭,但是,总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纵使小皇帝已经很努力,还是娇柔不起来,最多就是软着语气说的闷闷的。
顾南召挑起眉头,自小皇帝说那是玩物丧志之后,他便没刻意去听过,认真回着:“陛下,臣不爱听曲。”
“哥哥胡说,以前可是哥哥带着我溜出宫去听琴的。”
“九乐我练好了,哥哥可要听听?”小皇帝在顾南召耳边压低声音说着,看着人红起来的脖颈笑得得意,眼里都是占有。
这样的小皇帝顾南召有些招架不住,推开人的怀抱,得到的是更紧的禁锢。
“哥哥要是不想听,那再陪我睡会可好?哥哥可知,你那日跃下宫门高墙的时候,我有多难受,连着半月都是噩梦,第一次看着哥哥从城墙上掉下来,哥哥就不见了六、七年,上次哥哥又是那般,我还以为,哥哥去了之后就不再回来。”
“陛下在说什么?”他明明在破国之前就让人送走小皇帝了啊。
“算了,哥哥还是当我没说吧。”
那回,小皇帝知道渠匣要面临什么,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下马车往回跑,他想着至少带着顾南召一起走,可是,晚了,就看见人掉进护城河。
小皇帝把人搂的再紧些,“是哥哥厌弃我才是,都不唤我卿儿了。”他也是这段时间累的厉害,说完这句,人又睡了过去。
顾南召拉了下被褥把人遮严实,后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发丝,静听着外头的风雪,思绪飘回多年前的渠匣东宫里头。
那年渠匣王宫里,也是下着大雪的。他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入秋后更是开始咳嗽不断,却在大雪的天拉着他母亲出去看雪。
他便问:父亲,母亲,大雪的天你们在外头作甚。
他父亲回:我听人说,同着一起青丝染雪,也算是共白了头。
之后他父亲一病不起,再之后就是他被立为世孙。
顾南召手指绕住两人缠在一块的发丝,痴痴念着:“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