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不必激我,就是因为战事焦灼群雄割据,关外战事不平息,迟早霍乱到元起。眼看就要入冬,顾南召若是回不来,便只能耗死在关外。他是我元起良将,儿子说过,他若是战死在外头,儿子定会亲手去把他尸首拖回来。”
“现在人生死未定,父后再拦,怕他是真的要死在外头,新将未出,庞将军已近花甲,父后觉得儿子是为他一人如此冲动也好,为元起将士冲动一次也罢!儿子今日定要出这王城去点兵。”
太后气急,双手抢过一旁侍卫的刀对着小皇帝:“陛下今日真的要出去,哀家不介意对着陛下动手。”
纵使那些人不敢真的伤着小皇帝,可他逃出来时仍是狼狈的。小皇帝算是切身体会到,顾南召逃宫叛变之日是被怎样逼上宫门高墙之上的。
带着大军从西南转至卯城,终是踩着入冬当日赶到,重重马蹄声踏碎落叶,就见几方混战。小皇帝不顾庞将军阻拦,带头冲在最前头。
四角厮杀声不断,且防且攻,阵走“v”形一点点把兵潮吞没,小皇帝不是顾南召,只杀不放,有降者也是一剑斩杀。强攻之下得以入城内,堪堪踏着尸首而上,从夜里杀到第二日破晓。
“顾南召。”
“顾南召。”
“你给我出来,顾南召。”他语气很平静,可握住剑的的手指节是发白的。
一直喊到城主府,听见里屋有动静,胸口好像有东西要破出来,满怀希望的推开门,看见的却不是要找的那个人。
“顾南召呢。”
风呼呼刮着,那人光着背趴在案上,小皇帝侧过头不去看。“顾南召在哪。”
那人讽刺一笑:“陛下怎不敢看我,我背上这副渠匣国藏宝图不知是多少人想要。陛下不看,就因为知道是假的吧,哈哈哈哈。”
小皇帝不做理会,准备去下一处找。
那人吼着:“他死了!”
腹中一阵翻涌,腥甜的铁锈味道直上喉头,一丝丝血渍溢出嘴角,小皇帝只是平静的擦拭掉:“尸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