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官们却是久久不能平复,一阵四相环顾后,话头转至劝起迁都一事,稍后便有死谏者摘取去官帽:“陛下不可啊,此举实乃将元起命脉至于风口浪尖之上,一旦破关,元起遭受的可是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说罢,脑袋已经对着殿内大柱。
小皇帝冷眼看着,轻蔑开口:“将士边关生死尔等怨是好战之说,那孤便以王城为盾为墙,以我帝王血肉筑成元起国门。”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坚决不已。
“哲合挑战尔等不见,倒是劝着孤思量避战。可是想过,我等能在这里享着的太平,皆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敢问一句,何人是无牵无挂,何人不是血肉之躯。”
“孤话只至此,勤政殿不缺血染,若是几位真要撞那大柱,还请自便。”说罢,他走出勤政殿,背着手遥望文渊方向,眼里是执着与不能掩盖下去的决然。
殿内糟乱不已,百官争论之际国舅爷却是与忠义后齐齐走到小皇帝身后,齐道:“臣愿随陛下,迁都文渊。”
愿口已开,后跟随者络绎不绝:“臣,愿随陛下迁都文渊,以吾等血肉筑元起国门。”
话已闭声不消,震着勤政殿久久不休,一字一言皆是铿锵有力。
“元起得尔等忠贞之士,实乃大幸。今迁都之事定下,愿同孤一道者,今日整理行装,明日启程。不愿去者孤不强求,太子留王城还需尔等多多辅佐。孤今便下诏,若孤死在外头,由太后辅太子理政。”
“慢!”太后闻讯迁都之事,急急赶来,当下清走一众大臣,请着小皇帝进去殿里把门关上。
殿门一关里头陷入昏暗,只留道道光束投进落在二人脚边。
“陛下这是作何,哀家不交出元起军兵符,陛下就做出此等事来,你你你!”
“父后。”小皇帝颔首对着太后一拜,慢吐:“将士都知身护国门,生死百战边疆,饮血仇敌。孤为元起皇帝,为何……不能以自身血肉为墙抵御外敌。”
“陛下真是为了元起?!哀家不信,陛下若是为了顾君大可不必如此啊。”太后说的激动,往日仪态统统抛诸脑后。
小皇帝摇头苦笑:“父后至今,还在觉得是顾君左右儿子心思?”
“哀家……”太后守住口中言辞,他有些矛盾,说是,自己也拿不准,说不是,可……小皇帝所做决定所行策略,皆与顾南召脱不了关系。
随即缓下语气:“顾君生死边疆,陛下若是担忧,不如将其召回,迁都一事,陛下,陛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