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得知了时晏与贺凝闻去往安川镇这才放心换了方向,哪知一切早已是圈套。
“这八辈子的霉运原是叫我撞了。”
他想起彼时在涤风宴上的的话。
李兰朝直勾勾盯着俊秀的男子,贺凝闻这张脸倒是与他并不相似,面容亲善俊朗,饶是没有虚名也当叫人容易升起好感。
还不及贺凝闻答话,阎小姐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快步走了过来,扭头对着阎斗春说道:“就是他!他连同另一个家伙劫掠了我还杀了夭夭。”
阎斗春见贼子入彀,当即让人去喊了官府前来,此时安抚女儿道:“县令必然不会让他好过的。”
李兰朝却无意旁人,仍看着贺凝闻。贺凝闻倒是问:“为什么是我?”
“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叫贺凝闻吗?”李兰朝嗤笑一声。
贺凝闻倒无谓自己姓名被揭破,只是李兰朝这浑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却着实让人不喜,他抿了抿嘴角,道:“名字罢了,你当然也可以叫这个名字,全天下人都叫这个名字也无所谓。”
只是他浅浅呼出口气,又接着道:“令人不齿的并非一个名字,而是顶着一个名字行下的诸般罪行。便是你不冒认我的姓字,以你所作所为,也是死不足惜。盗人名字不过只是让我从开始就知晓你的卑劣罢了。”
他说罢后又施施然对听言惊在一侧的阎氏父女拱手道:“在下隐姓埋名实为不愿令人误会引起冲突,还请员外小姐见谅。”
阎小姐听了他这一席话很快便也明晰过来,她本就只是针对劫掠自己的贼人,此时更是道:“怀公子,不,贺公子不必如此。如你所说,犯下罪行的是他这个小人,顶着什么名字并不重要,我要绳之以法的也是他。况且他还是个欺世盗名之徒,若非真遇到了贺公子,恐叫恶名愈传愈远。”
她这般说,阎斗春自然也附议:“是啊,行此恶事的并非公子,何必挂怀。”
时晏不住轻笑了一声,贺凝闻松了口气,若是世事皆如此顺遂倒是好事了。
他收敛笑意转身对李兰朝道:“你与那兄妹二人关系如何?”
李兰朝哼了一声,不欲作答,贺凝闻却叹:“我不欲用些拷问的手段,但也并非不会。”他转了转眼珠,“不过在下虽与你有仇也碍不过官府去,我听闻浮光司的人正在县中坐镇吧。”
眼见李兰朝因浮光司这三个字而脸色转差,贺凝闻又补道:“好像还是位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