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忏便点了点头,又对另一个手下道:“将人提上来。”
手下纷纷办事去,屋内便又无声,只有伤重之人的呼吸在武功极高的二人耳边清楚。
时晏紧盯着贺凝闻,心下不忍,牵过他的腕处,双指并一指自大陵穴汇过真气。贺凝闻不及出声,时晏却对谢雪忏道:“我这儿有一物,有人让我拿着它来寻你。”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素白手帕中包裹着一纯金的孔雀步摇,那雀羽以蓝田玉缀之,孔雀栩栩如生几欲振翅高飞。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这雀羽本有三又三数,最右的雀羽却横生断了一段,似被人毁之。
谢雪忏的目光落在步摇之上,忽而眨了眨眼,道:“没想到它在你这儿。”她垂了垂眸,再抬起时却是看向屋外,奉茶之人鱼贯而入,放上茶碗却又不动声响退出。
谢雪忏舒一口气,饮过茶水才道:“你想必也见过结茝了。”
时晏却摇了摇头:“无缘一面。”
谢雪忏这才回忆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扶着额边道:“不错,你们来天都的那天并未去过望月楼,她在那天夜里死去的。”
“她是怎么死的?”
谢雪忏这才又看了时晏一眼,眼中有些古怪,却很快移开了目光,她问:“你很想知道么?”
时晏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已寻不到她的尸身,只能给她立一个衣冠冢,若是连她的死因都不知岂不是太愧为人友了吗?”
“即便她是一个□□?”
“即便她是一个□□!”
谢雪忏笑出声,脸上却只剩嘲弄与可悲:“好,她生得荒唐,死得也可笑。”她站起身,停一停再道,“结茝十五时认识了当朝三皇子,三年后又失宠。三皇子去岁有了一个新宠,便是刚被本官捉回来的礼部侍郎。
前些时日,朝中动乱,水灾纷争,都不过是三皇子与九皇子暗中争斗。
九皇子重重设计,这礼部侍郎也不过是他的棋子,礼部侍郎窃取了三皇子的印章,同时九皇子又安排了饷银构陷一事。那盗窃水灾的疑犯便是三皇子的好友,礼部侍郎盗了印章又请精于书法之人描绘三皇子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