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高中。”
姜以忱喝了一口温水,说:“我们现在也在读高中,潼岁一中,今年高二。”
“我以前也是潼中的,”年轻人说,“我叫李权邻,高中毕业三年了,现在大三,在潼大就读,不跟你们吹牛,我是潼大金融财税系蝉联了四学期的第一名,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姜以忱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那你在高中的成绩肯定也特别厉害。真好啊——我在我们班就是垫底的存在,我也想当学霸,但我不太聪明,考虑不到出题者的真正意图,就一直没考好过。”
听到姜以忱这么说,李权邻露出一种过来人的微笑,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我原来和你一样,我甚至是年级倒数第一。高三上学期我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一眼看出我成绩不好,而且一度有自杀的念头,就劝我不要轻生,他告诉我,想要成绩变好是有很多办法的,只要跟他做一笔交易,我就可以成为整个一中最聪明的人。起先我以为这是一场骗局,我认为他肯定是想要我的钱,所以我不是很相信他,我就告诉他,我只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钱让自己变得更聪明,他就跟我说不需要我的前这个世上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起码当时我不信,所以我转头就走了。”
姜以忱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可你都没有答应他,成绩又是怎么变好的?”
“因为我在第一次月考之前又遇到了他,”李权邻说,“他让我再考虑考虑,说可以给我时间,如果我答应的话,还可以免费试验一下,我觉得挺划算的,就答应试验一下,没想到我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超常发挥,考了全年级第一名,甩了第二名七十多分,我父母在那一天对我特别好。”
姜以忱“哇”了一声:“那他们都没怀疑你作弊吗?从垫底第一爬上年级第一的宝座,眼红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李权邻笑了笑:“他们当然怀疑,可众所周知我们高中的题都是老师们自己出的题,就算是带了电子设备也查不出来题目的答案,而且老师调了监控,我一直在规矩本分做卷子,没有传递小纸条,更没有摸出手机来。”
“那你的同学们之后都是怎么看你的?”
姜以忱注意到自己提到“同学”两个字之后,李权邻的眼中出现了不屑和嘲讽:“他们?在那一次月考之后,他们把我吹成了神,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对外说我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说我晚上熬夜背书,说我一目千行,什么都会,那次的成绩在整个潼岁都是排名第一的,或许是我为学校争光了所以他们巴不得我爬的越高越好,这样他们出去也能说我是李权邻所在的潼中的学生。”
姜以忱随便扒拉了两个椅子过来,往上面一坐,抬头看着李权邻的眼睛说:“但你其实还挺享受的吧?享受他们把你吹捧上天的那种氛围,就连你自己也相信了“你是伪装的学霸”这个人设,所以后来你又去找了那个算命先生,告诉他你愿意做这一笔交易,不过这么好的事情,要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吧?”
李权邻没有计较姜以忱的行为,他只是摇了摇头:“不,恰恰相反。我原本也以为我肯定要给很多东西他才愿意帮我,可他看到我的时候告诉我需要我的一根头发,一根头发就可以换到这么大的收益,换了谁都会愿意的吧?”
姜以忱往后靠了靠,说:“可是你并不知道他拿你的头发要做什么?你不怕他做坏事吗?”
李权邻摊了摊手:“一根头发而已,能做什么坏事?还能拿我的头发去做dna检测吗?况且就算是她想要做坏事,也轮不到我背锅啊,我只需要享受我以后的人生就好了。”
像李权邻这样的普通人,遇到这种宛若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