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坟场
姜流客没了调笑的心情,整个坟场能够镇住他的也只有刚刚开口的那一位—云槐山第二任老祖—姜从添。
姜流客微微让开了一条道路:“孩子,那老头儿脾气不太好,你别惹他生气,否则到时候我就真的只能把你的小命保住了。”
姜以忱行了云槐山的礼,就算是他这样骄傲恣意的人也不可以不把老祖放在眼里:“多谢老祖,晚辈知道分寸。”
姜流客看着姜以忱进去,心里还是没底,方才姜从添说的那句话里面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他担心姜从添觉得姜以忱这孩子坏了规矩,所以想要亲自敲打一顿。
姜以忱倒是放松,他不认为自家的老祖会伤害自己,而且他也不是什么没有自保之力的人,还不需要在自己家里如履薄冰。
姜以忱见到姜从添的时候也规规矩矩地行了云槐山的礼数,有几分尊重,却不见有多恭敬,姜从添知道这孩子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他虽然多年在坟场,但对外面的事情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恭敬”二字,远没有后辈的尊重重要。
姜以忱很尊重他。
“孩子,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姜从添不太喜欢去干涉别人的事,可姜以忱合他的眼缘,他也乐意多说几句,反正鬼殿那群不要命的疯子到不了云槐山的坟场,处置不了他这个老头子,“但你的身上有鬼殿的强大气息,你可是和鬼殿的鬼物有来往?”
姜以忱掂量了一下季轻墨的身份,斟酌着开口:“老祖想知道什么?”
“我死去多年,”自家的孩子防备自己,姜从添不太高兴,但这是好事,云槐山已经很久没有嫡脉弟子对老祖表现出明显的防备之意了,“对你们这些小朋友的生活没有兴趣,老头子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与虎谋皮,小心伤了自己。”
“大势所趋,玄学界哪有真正纯真良善之辈?”姜以忱对姜从添的“与虎谋皮”不以为意,“地府之中,地府府主、鬼殿殿主、灵局局长三足鼎立形成可持续的地府秩序,试问老祖,这三者皆算不得什么良善之辈,但云槐山背靠灵局,这些年在玄学界过的顺风顺水,地位可谓是固若金汤,这是否也算是与虎谋皮?”
姜从添愣了一下,然后给姜以忱的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有点气急败坏地说:“这三者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灵局局长是我们第一任老祖,那是云槐老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护着云槐山的云槐老祖!这是本家的参天大树,何来的与虎谋皮?!你这破孩子就是这么想自家老祖的吗?”
“若是真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云槐老祖都会护着云槐山,你们这几任老祖还会到坟场来吗?那些年玄学界的大乱云槐老祖可曾出手干涉过一次?记忆中,他似乎是任其发展吧?”
姜以忱这话没有针对意味,甚至是笑着说的。
姜从添沉默了,姜以忱说得对,云槐老祖并不能完全庇护住他们云槐山,云槐山只能靠自己,云槐老祖是云槐山的开创人,也是灵局局长,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全身心护着云槐山。
“老祖的心里其实和明镜一样,知道我说的在理,背靠一个灵局哪能让云槐山脱离玄学界的乱境,当然还要选个靠山,至于我选的谁——老祖心里有数,他会好好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