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旁的两人一时沉默,没再继续说下去。
之前穆星一直很想知道白艳为何会沦落风尘,但方才光是听到金宝的经历,已经让她感到可怖与愤怒。若是白小姐也是遭遇了类似的事情…
她实在不敢想,不敢听,更不忍让白艳再剖开自己的伤痕给她看。
叹口气,穆星弯起袖子,伸手将掉进水缸里的苹果拿了出来,将盆里的水倒了。
白艳将苹果接过去,又顺手把手帕递给了穆星:“擦擦吧。”
坐回小桌旁,白艳拿了把小刀开始削苹果,穆星不会,只能在旁边看着。
白艳拿着小刀,通红的苹果皮渐渐从两只灵巧的手里卷出来,长长地吊着。
穆星看着,语气佩服道:“好灵巧的手。”
白艳看她一眼,笑道:“这便是说笑了,穆公子是医生,拿起手术刀是在筋骨上下手,不比削个苹果灵巧么?”
穆星道:“还真不是,我虽然学了四年医,但正经手术却从来没做过。上课时解剖小白兔更是不敢下刀,有时候麻醉没有打好,小白兔半途上醒了,满教室地跑,血都染了一地…”
将苹果切好放在穆星面前,白艳好奇地问:“穆公子的大学是什么样的?”
穆星将自己的母校形容了一番,白艳听的认真,语气艳羡道:“竟还有这样好的学校,我从来不曾见过呢。”
听她这样说,穆星突然才想起白艳曾说自己念过中学。对于大学的生活,想必她也是十分憧憬的吧。
如此想着,穆星便又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在学校里的趣事,细细地说了。
“…那人自称是拿了八大高校的文凭,却作出这样没脸的事情。那日在教室里便有人故意问他,‘阁下留洋数载,想来必是还未到过德国?’,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白艳略一思索,顿时笑起来:“这是说他缺德呢?”
穆星点头:“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颇得意地说德日派的医术他素来是不屑于学的,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到了晚间睡觉时才反应过来,一时羞恼,竟冲至人家的宿舍里打了起来,由此便被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