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摇了摇头:“这样的庸人,真是白白浪费了念书的机会。”
桌旁的人说的热闹,桌上的铜锅也凑着趣,渐渐咕噜咕噜地冒出泡来,来自猪骨的油而浓郁的香味席卷小院。厨房里的女人们手脚麻利,一盘盘厚且肥的肉很快端了出来。
恰好陈姐的老公也干活回来,李大妈的儿子也到了。待一院子的人满当当地坐好,陈姐和金宝张罗着添了饭倒上酒,一大桌人热热闹闹地交杯换盏,相互介绍一通。
李大妈分外豪爽地说:“今个儿也是凑了巧,有这样的好饭食,还有这样的贵客!”她指了指穆星,穆星只得笑着谦虚几句:“算不上算不上。”
李大妈满意地点点头:“都是熟人了,大家也别客气,多吃点!”
刚说完,李大妈就身先士卒地坐下,往铜锅里一下手,满当当一筷子热腾腾肥肉已经下肚,一张嘴,满杯甜辣辣老酒便没了大半。
那气势,端的是一马当先万军齐发,旁边的陈大哥李小弟都没李大妈这气概,看的穆星是好生佩服——要是公馆里的诸位太太们也能有李大妈这好胃口,恐怕也不需要天天的打着维生素针了。
在医馆忙了一天,穆星早已饿了,正要跟着动筷,突然从旁斜出了一只手,满满一杯酒放到了穆星面前。
原来是李大妈的儿子,虽然不及他妈妈的豪气,但也差不离了。将酒往穆星面前一摆,李小弟瞪着眼睛说:“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哥们儿了!干!”说着就一饮而尽,十分畅快。
陈大哥和陈姐是一样的寡言少语,在一旁也默默地端起酒杯,冲穆星敬了敬,又是一滴不剩,看得穆星的腿直发软。
她可还记得上回在饭店是怎么被喝倒下的呢!
一旁的白艳小声道:“这酒度数不高,喝一点儿也没事。不过你要不行,我便替你喝了吧?”
这怎么行!
一听这话,穆星没再犹豫,端起杯子就干了。苦辣的酒水在井里冻过,凉凉的冒着冷气,一入喉肠便激起阵阵战栗,直辣得穆星缓不过气。
但当酒落进了肚里,又不知是从舌尖还是口齿里,滋滋地泛出了甘甜味道,叫人忍不住又留恋起来。
“爽!”干完一杯,穆星将杯子拍到桌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