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对方已然将手松开,重新搭回他腰上,开口:“睡睡睡。”

第二日清晨,濮怀瑾醒来时,床榻上已经只有他一个,旁边的锦被仍有余温,可见才走了没多久。

他躺着除了会儿神,才慢慢起身。

昨晚睡的特别安稳,一夜无梦,连带着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眼睛随意一瞥,发现枕头底下有一封灵力封成的信,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茫,好似故意吸引他的视线。

濮怀瑾抬手过去,信封自动打开,从右往左数行字陈于面前。

是裴沐之留下的。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致是说魔界有要务需他亲自回去处理,让濮怀瑾在人界好好呆着,别想着跑,若跑了他便如何如何,不过那一段濮怀瑾直接跳过。

魔界的事务向来由黛瞳处理,一切都井井有条,除非拿不定主意,否则不会惊动裴沐之。

濮怀瑾也没多想,左不过都是魔界自己内部的事务,轮不到他一个仙界之人操心。

想起昨天在书房内还有半本没翻完的《般若心经》,此书很适合初入仙门的弟子,在静心凝神、摒除杂念的方面多有益处,只不过原本语言晦涩难懂,普通弟子很难读进去,便想闲着也是闲着,将心经中的内容用简练易懂的句子重新誊抄一遍,这样一来,以后便是初入仙门的弟子,也能轻易看明白。

纸张铺开,握笔蘸墨,徐徐落字。

一缕风自耳畔掠过,吹动他鬓边垂落的长发。

握笔的手一顿,濮怀瑾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冷声道:“出来吧。”

只见身影飞快闪过,一人出现在书桌前。

相比起濮怀瑾血洗鬼界那日,今日此人换了身黑衣,外边披了件黑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