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器械盒中拿出一把小刀,刀柄细长,刀刃只有一般匕首的四分之一宽,与手术刀的形制相似。

“王二娘,最好别看。”她沉着地说。

“没事”

她本想再劝劝王二娘,毕竟得犯好一会儿恶心。后又觉得既是她丈夫,应当是如何不适的画面都能接受。

要是往坏去想,说不定王二娘此时倒正想看这人渣被人刀割呢。

她执着刀,刀刃刚从牙龈隆起的最高处刺入,脓液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里涌出,颇有火山喷发的气势。

很快他的口腔底部充满了浑浊的液体。从牙龈里溢出的竟已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混着血丝的黄白色脓液。

“漱口,吐桶里。”

叶问今递给他一碗放凉了的水。昨日就知道他会再来,今早特地煮沸备在后堂。

脓液、血液和水混合着唾液一起被吐到桶里。

站在半米远的王二娘赶紧捂住了鼻子。

好臭。

她曾认为世上最难以忍受的气味是自己每日接触厨余的酸臭。

未曾想,这脓液的气味,不似羊肉的膻臭也不似海鲜的腥臭,而是一种腐臭。

明明只是气味,却让人真实的感觉到其浓稠之势,每闻一秒都像浑身浸在放了十天的蛋液里一般粘稠而令人作呕。

王二娘开始反胃,觉得胸口有异物往上顶,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