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印象中,陈淮这个人沉稳而内敛,除了对着媳妇话多一点, 其他时候几乎很少说话, 每次都是别人说十句,他才会说一句,任何时候都显得气定神闲。
沈惊春定了定神:“你别急, 慢慢说。”
她到了骡车边手在车辕上一撑就上了车, 又朝豆芽和沈志清几个道:“你们还是按计划去新宅子除草吧。”
跟贵公子打架这种事, 也并非是人越多越好。
她一上车,寒露就掉转车头又往国子监去了。
都在外城,高桥这边本来离国子监也不算远, 上元过后, 复工的复工,复学的复学, 又过了早上人最多的那段时间, 骡车走在路上一路畅通, 很快就到了国子监外。
沈惊春来京城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来国子监, 但今天来这边有事,也顾不上打量, 车一停就往里走。
京城重新解封后的几天, 一直都是寒露驾车送家里几个人上学, 先将两个小的和俩小书童送到学堂去, 再将陈淮送来国子监, 也跟门房混了个眼熟。
车一停,那在门口不停踱步的门房就冲了出来, 越过沈惊春直接朝寒露道:“还来干什么啊,他们都去京兆府了。”
沈惊春脚步一停。
这闹的有点大啊。
来的路上,寒露已经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跟陈淮干架的是以周渭川为首的一伙人。
若都是平民,去了京兆府,人家府尹断案还没啥顾忌,可能跟周渭川混在一起的,那都是京城新贵啊。
两人朝那门房道了声谢,又上了骡车,马不停蹄的往京兆府那边赶。
京兆府这边,谢府尹看着堂下站着的青年才俊也是头痛不已。
上一回他敢深夜带人去宣平侯府,那是因为背后有张阁老撑腰,且大周几十年不打仗,如今更加重视科举选贤,像宣平侯府这样的武将世家,在朝廷里的地位肉眼可见的尴尬了起来。
但现在,看着底下身姿笔挺的十几名青年才俊,他急的头发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