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笙手握的话本子自饭后到现在一页也没翻过,她却始终紧握着没有将话本子放下。
她的神情时不时盯着某处放空,有时是呼呼作响的窗户,有时是地上的一块石砖,有时是里间门帘上的珠帘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孟时笙慢慢将视线移至半掩的门扇处,盯了半晌忽然喃喃开口道:“云杏,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小姐”云杏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有些踌躇。
正酝酿着如何回答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孟时笙听此心下一慌立马起身,作势想要疾步往外走去,只刚走了几步,到了里间门框旁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返身折了回去,慢慢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云杏,你出去看看吧,顺便叫几个小厮将人送回段师父的住处,再遣人去叫郎中。”孟时笙语气平静,面上也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慌乱。
“让郎中今夜就来,雪大不愿出诊就多加些银两,万不可拖到明日。”在云杏跨出之前又听到了一句叮嘱,语气不似刚才的平静,多了几分焦灼。
林宴安倒在雪地时,强撑着仅存的一丝意识在看到那大半日都对他紧闭的门扇终于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位步履焦急的女靴向他小跑过来时,那本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骤然有了一丝光亮,被冻得紫青僵硬的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但很快,那眼中的光亮随着看清来人的穿着和长相时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本就被冻的紫青的面色霎时变得灰白,那本就靠强撑的一点点意识也逐渐消散于混沌之中。
好不甘心啊
一切又都归于黑暗虚无之中。
三日后
孟时笙从孟修林口中得知段师父将于两日后启程离开上京城前往随州,带着林宴安一起。
听说林宴安昨日从昏迷中醒来第一句话便是他愿意跟随段师父一起离开孟府,段师父高兴得直说林宴安病了一场反倒给把脑子给烧开窍了,当即决定三日后就立马启程。
像是生怕人给反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