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询问童管家幻月银与安歌的关系后,她便将其交还给了宴安歌。这东西说是玩具,却在宴安歌手中发挥出超强凶器的水准,一度让童瑶不敢靠近,所以宴安歌平时甚少拿出来。
可见到宴安歌翻手后刻在幻月银背后的名字,阮千柔跟着一愣。
在榻下呆了多年的玩具纤尘不染,让人可以清晰看清上面的字迹。
不是之前龙飞凤舞笔力雄健的“朝舞安歌”四个大字,而是歪歪扭扭像才开始学字的孩童刻下的——“安安”、“千柔”。
“姐姐,是我们的名字诶。”
宴安歌爬起身,顾不及拍拍身上的灰尘,惊奇道。
阮千柔接过来仔细看了下,确认与宴安歌的幻月银材质完全相同。她指腹摩挲着稍显工整的“安安”两个字,这是她幼时的笔迹。
而“千柔”,显而易见——
“这好像是我写的诶。”宴安歌看着软趴趴的字,一脸惊喜地认领了。意识到这里的联系,她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姐姐,我们小时候就认识吗?”
“是啊。”阮千柔笑着应道。
她看着手中的幻月银,轻轻一转,指尖霎时悬着一轮月光。
难怪初见幻月银时就隐约明白它的特性,可惜那段记忆太过模糊,以致于她甚至不记得那小孩将她宝贝的玩具送给了自己,让它在这榻下蒙尘多年,险些错过。
索性,一切正好,它重又回到自己手上。
与它的主人一起。
有了幻月银这个意外收获,阮千柔心情大好,出了阮家更觉天地一片广阔。
与宴安歌牵手走在街市上,往来的喧嚷声都多了几分悦耳。
宴安歌从幼时就与阮千柔相识的激动中回过神,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别提打击有多大了。尤其发现阮千柔对这段记忆也有些模糊后,更是格外失落。
不过没关系,过去的记忆不清晰,她们还可以拥有更多现在、未来的共同记忆。
“姐姐,我们四处逛逛吧。”
宴安歌打起精神提议道。
阮千柔欣然应允。
说来她们成亲之后多呆在院子里,鲜少出门。如今俗事告一段落,又没有伺机找麻烦的闲人打扰,即便是随意逛逛也让人感到一阵惬意放松。
路过药店时,阮千柔还特意进去买了些海松子。
不知道那小家伙还在不在,但它喜欢这个,备一些总没错。
两人说笑着出门时,迎面走来两个人。
“诶,果真是千柔妹妹。”池渊折扇敲在手上,一脸欣喜道,“我本想上门拜访的,没想到半途遇见,当真是缘分。”
“渊公子?”阮千柔凝眉。
他的喜悦不似作假,昨日上门相助也算一片诚心,可阮千柔不记得自己跟城主府的小公子有什么交集。
池渊眉头一皱,不大高兴的样子,“千柔妹妹何必见外?你不记得小池哥哥了吗?”
阮千柔一愣,“你是小池哥哥?”
阮母炼丹时并不在阮家内,而是择了郊外一处僻静之所。
当时与之比邻的正是身体不好在此修养的小池。
阮千柔并不知道隔壁小哥哥的具体身份,只是有时跟娘亲到郊外后无聊就会去找他玩,一来二去也算熟识。
后来阮母施手治愈了小池娘胎里带下来的顽疾,阮千柔再来时就没见到隔壁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