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之所以说这么多前情,除了闲来唠嗑,还有就是因为——
“姨父就是出身于当初为首的韩家。”
尚云潇说的姨父自然是宴朝舞的丈夫、宴安歌她爹——韩休。
现在的人大多知道宴朝舞的丈夫宴休,却不知道他本名韩休,更不知道他与韩家的关系。
阮千柔听到这里一愣,心里虽有些惊讶但出乎意料的竟没有太过不可思议的感觉。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直觉上宴朝舞并不是那种拘泥于世俗的人。
比如在她与宴安歌的关系上。
虽然外界不像连沧城那般封闭,同性结合算是司空见惯,但对于一些大家族来说,承继血脉的子嗣问题仍是重中之重。
家族传承越是久远,就越是看重。
甚至很多家族连联姻对象都能与时俱进选择同性,却还要这些工具人留下血脉子嗣,着实讽刺。
阮千柔初时听到这些的时候,可比现在的反应大得多。
而作为一城、一家之主,宴氏主家唯一留存的血脉,宴朝舞却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哪怕宴安歌以后没有自己的孩子,宴氏断了传承又如何?
她生孩子也不是为了继承什么血脉的。
这份态度自然也传达给了阮千柔。即便宴朝舞没有明说,她也能感受到她对那些陈规陋俗的不屑。
这样一想,她与自己原本的仇人结亲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豁达之余亦有底线,想来也不是真涉及到屠戮亲友的血海深仇。
阮千柔点头,示意尚云潇继续往下说。
尚云潇就有些郁闷了,她难得找到些讲故事的趣味——本该是生死仇敌的两人,却结成了夫妻,难道不令人诧异吗?
不该给个震惊好奇的表情以示鼓励吗?
可惜听众不捧场。
不知道不是因为提到父亲,一直安静得一动不动的宴安歌倒难得给了尚云潇一些反应——眼睛眨了眨,瞥了她一眼。
尚云潇原本就因为阮千柔平淡的反应心梗,宴安歌这呆呆傻傻的一眼,愣是让她看出了几分嫌弃,讲故事的积极性受到了严重打击。
她也懒得再吊人胃口,三言两语补充了前情。
——归根结底,自是韩休与韩家并不亲近。
他虽姓韩,还是韩家家主的儿子,但在韩家时却饱受欺凌,还是靠他母亲的旧仆暗中接济才过活。等他一有自保之力,便逃离了家族外出游历,与宴朝舞这个城主府的大小姐自是见面不识。
他们相遇相识纯属缘分,是一起打过怪、逃过命攒下的情谊。
宴安歌之前用来伪装的臂环很久以前宴朝舞也用过类似的,以至于宴安歌她爹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最后这对好兄弟“死”于风老之手。
风老很久之前说过的女扮男装蛮不讲理的小丫头自然是宴安歌她娘,也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