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朝武城动乱前夕,宴朝舞与韩休已经从好兄弟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上一任宴城主还是老辈人做派,对韩休满意那是百分百满意,但说嫁女儿那是不可能嫁女儿的,只能招赘。
韩休早已将那个没有一丝情谊的家族抛在脑后,对入赘什么的并无异议,但这受到了韩家的激烈反对。
虽然韩家对韩休并不看重,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当没有这个人,但是作为韩家子孙,竟要抛弃自己的姓氏投入他们磨刀霍霍的敌对家族,这不是给自家抹黑嘛,坚决不允许!
愣是趁机派人将韩休绑了回去。
所以宴朝舞当初见家长,那是当真打上门的。
——硬是凭着手中三尺青锋打败一众韩家同辈之人,抢回了自己的新郎。
韩家上一辈自然也在,但拉不下脸对小辈出手。
更怕出手也打不过,那就更丢人了。
何况宴家再是颓势,也不是没有人的,韩家只能咽下这口气。
经此一役,两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彼时宴家想不到韩家能拉那么多高手搞突袭,还热热闹闹的准备办婚礼。
后续之事前面也说了,只是幸也不幸的,宴朝舞随韩休去拜祭娘亲,避开了那一场袭杀,自此隐匿踪迹。
再后来——
“宴姨一举杀回去,当场将韩家主毙于剑下——我姨父递的剑。”尚云潇“啧”一声,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阮千柔深以为然。
她本以为两人之间必然没有血仇的,没想到峰回路转,韩休是没有害过宴家人,宴朝舞却杀了韩休的父亲,还是韩休亲自递的剑……
这让阮千柔一时也有些茫然。
一般人对生身父母总有些滤镜,尚云潇说完也觉得不妥,何况宴安歌还在这儿呢,哪有当面说人父母的,她又找补了一句:“世俗意义上,这的确难免惹人诟病,但人与人的关系又岂是被血缘限定的。”
有的人毫无瓜葛却能以命换命,有的人血脉相连仍是仇深似海。
韩休不过是比一般人更冷静地摒弃了血缘关联,为自己真正的家人报仇而已。
“可惜姨父还是不够狠心。”尚云潇叹了口气,“要不然也不会有韩锋什么事了。”
宴朝舞回归,自然要清算昔日旧账,韩家首当其冲。
树倒猢狲散,一众以往扒拉着韩家的家族连忙与其划清了界限,甚至趁机落井下石。嫁出去的女子也被殃及,好些的被遣送出门,更甚者直接被暗中杀害。
而韩锋的母亲也是被遣送出门的其中之一,对方做得更绝,连孩子也不要了。
只是不同的是,韩锋的母亲是唯一善待韩休的韩姓之人。走投无路之际,她拖着病体带孩子求上门,韩休也不好放任不管。可治疗并不管用,韩锋母亲已是病入膏肓,不久后还是撒手人寰,只留下了韩锋。
“这个祸害……”
尚云潇正说到关键处,整个小楼突然一阵晃荡,桌上的杯盏震得“哐哐”响。
“地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