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这样啊。不过我可不是在说你没错,毕竟实在不行还能杀了将军跑路呢对吧。”
“……”
“有点难度?啊啊,确实,坚持正义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正义可是价格高昂的啊……”银时的声音和缓下来,“但也正因如此,才得坚守自己的心。松阳和我说过,人的灵魂比任何东西都昂贵,只要玷污一点,就要付出高额代价来修补。我看你的灵魂没准已经黑透了……”
他抬手揉了揉松阳的头发,几乎贴着对方的耳朵说下去。
“但是啊,如果能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就一定可以尝试去支付这份代价吧。毕竟也没人会来追究你的问题,然后给你上刑吧?那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活着偿罪比较好,该判死刑的是将军,该用这条犯过错的命赎罪的才是你。”
“能赎吗?”
“嗯,”银时看着天花板回答,“就算不知道能不能赎清,也得赎。就算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谅解,也得道歉。找借口是对他们不负责,选择死是对自己不负责。”
“但其实,我是想问银时的看法啊?”
“我啊,”银时叹了口气,抱紧对方,低声回答,“我又不是受害者,有什么可看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这不就够了。”
不不不,等一下,我说是朋友,就是朋友而已啊!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然后发现自己抱着松阳、手都伸到人家衣服里的银时开始懵壁。
可恶,手怎么自己就进去了……哎感觉还不错多捏几下……等等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啊!
而且更要命的是……
看着松阳睁开眼,露出带着倦意的绿色眸子时,小银时当场过激,硬是往松阳那边顶。
不不不,等一下,等一下——
“银时?”松阳明显感觉到了那东西,“怎么……?”
“不不不,这个,那个……这个,生理,就是,生理反应!”
“我知道。”松阳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早上很容易这样,对吧?”
“对,”银时疯狂点头,点出残影,“哎呀你也知道嘛,这个,男人的上下其实是分开的,它看到点什么就激动……”
松阳领略了一下这句“看到点什么”,随即挑眉。
“看到点……我?”
“对……咕呃……”银时硬生生咬了自己的舌头,“不不我的意思是……”
“需要帮忙吗?”
银时:“……”
他瞪着松阳,松阳坦然地望向他。
那一瞬间,一股火涌进银时脑海,烧得他拳头发硬。
“喂,上次好像也是吧?你就完全不介意这种事?”
“什么事?”
银时猛地抬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翻身压住,硬生生把松阳按在床上。完全可以反抗但没有反抗的人睁大眼望着他,好像在观察他的行动。
“这种事。就是这样,你知道你刚才在邀请我做什么吧?”
“啊,”对方却笑了,“如果银时需要的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恶。
这算什么回答。怎么能——这种完全不介意的语气,这种好像自身意志根本无所谓的发言——
“你‘帮’过很多人吗?”
松阳仔细想了想,结论是没有。倒也不是没人给过他这方面的暗示,只是虚那种性格压根就不会和人亲近,就算是将军开口,也只会得到一句不咸不淡的“您确认吗”。
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试过自己玩来缓解痛苦,但是好像玩着玩着就没意思了,时间太漫长,用短暂的恍惚根本没办法度过。从这个角度讲,虚不是天生禁欲的类型,但绝对是后天无欲的类型。
硬要说虚有什么欲求,那大概就是去死。
“松叶……”
“银时很介意这个吗?放心吧,至少这方面算是干净的。”
“没人在问你干不干净!”
可恶。这人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这种话……是不觉得这种事特殊吗?到底是曾经被太多人这么对待过,还是……
喜欢……什么的……
“我也没有被人强迫过哦。”
“没在问……啊不,确实在问这个……啊……总之,”银时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头发,“别再说这种话了。你知道这种事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吧?”
“……”松阳,“我知道有一条街叫吉原。”
“你又不是□□!”
“但我不介意帮银时处理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介意啊?!”
“因为我喜欢银时啊。”
银时:“……”
毫不夸张地说,他都懵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恋爱那种喜欢。我没有恋爱过,所以这方面我没办法审视我的感情。但我很清楚,如果银时和我做就能舒服一点的话,我完全不介意。”对方的声音和目光都清晰到让人觉得冷,“如果银时介意的话,那银时可以教我如何去恋爱。”
观察。
这个词再次跳进银时脑海里。
这个人在观察他。观察他的行为,也观察这个人自己的反应。观察和分析人类的情感,并企图把这些与自身的反应一一对应。
可人的情感哪里是那么清晰的东西。
“你……”银时有点挫败地低下头,“这种东西可不是靠学习的啊……怎么表达爱倒还能学,怎么产生爱可教不了啊……”
松阳眨了眨眼。
产生爱是教不了的啊。
产生……
虚的身影浮现在他思维深处。
产生爱啊。
“总之,别为了我开心就勉强你自己。”银时终于松开他,无力地躺回去,“该爱的时候就爱了,爱这东西你自己会察觉的。”
“很严肃呢,银时。”
“当然严肃啊,你知不知道我都脑补到你帮一群人‘处理需求’了。”
“不会有那种事的哦。”
“喂喂,明明很危险……”
“不会的,”松阳笑着重复了一遍,“不会有那种事。”
银时准确地接收到了那笑容里的某种杀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也就是这人不是完全不在意,也能理解这事能与侮辱挂钩,但就是愿意帮他是吗……
这算什么,不行,这样不行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小小银又要蹬被子了啊,要紧急出道了啊——
“要帮忙吗?”松阳又问了一遍。
银时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他现在特别希望穿越回和桂、高杉他们去花街的时候,虽然也是红着脸装厉害,但好歹是他调戏别人,不是别人折腾他。
“那个……喂,我说,我说啊……我其实……”
“啊,”松阳终于把之前的话语对应了起来,“因为银时不喜欢我?”
银时疯狂点头,又玩命摇头。
“这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喜欢,咳,非常正常、正经的那种喜欢,没有任何污糟的含义,不会让你的心有一丝不纯洁,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啊啊啊啊——”
神乐猛地拉开门,在银时的惊叫声里开口:“你们在背着我做什么阿鲁,不许对人家的妈咪出手阿鲁,阿鲁阿鲁阿鲁。”
“你阿鲁个什么劲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本来打算做什么吧,骗不过我的,银酱是可恶的大人。”
“喂你这句话又没有阿鲁了!”
“妈咪我们走,不管这个可恶的废柴大叔阿鲁。”
“喂你这孩——”
“还有,”神乐幽幽道,“妈咪是我的阿鲁。”
银时:“?”
他瞪着神乐,神乐瞪着他,气氛一触即发,好像随时会宣布友尽。两个人即将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可以分给银酱阿鲁,代价是妈咪要把银酱分我一部分。”
“什么啊,银酱是什么能分的东西吗!要把我的什么和什么分开啊!”
“我可以一边亲亲妈咪一边允许妈咪亲亲银酱,但是妈咪也要允许我亲亲银酱,我是你们的女王阿鲁。”
“喂这个小鬼在说什么疯话啊!已经不行了,剧本不对了啊!女主,你是女主啊神乐!”
“阿鲁阿鲁阿鲁。”
“就是说我们要相亲相爱地在一起吗?”松阳彻底曲解……不,也许是正解了神乐的意图,“放心吧。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神乐都是最受宠的乖孩子哦?”
真是。
银时揉着头发,叹着气看神乐扑到松阳怀里。
……算了,都很开心,不就好了嘛。
反正神乐不进来,他也不会对着松阳表白,更不会说出“我喜欢我老师也就是你父亲”之类的。怎么可能对着儿子说这种话……
“银时,”对方转过头,对他眨了眨眼,“走了,有新工作。加油吧,我会在家等你们的。”
银时心里有个柔软的地方一热,无奈地摇摇头,把神乐从对方怀里拎出来,对着松阳摆了摆手。
“回见,”他说,“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