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醒了?这可太好了!”沈翩翩赶忙进门,看见颜月目光清亮, 忙拍着手欢喜道, “难怪今日早起门前枝上喜鹊叫个不停,月姐儿你可总算醒了。”
颜月尚不能起身,只靠着软枕斜躺着, 勉力一笑:“谢三婶关心,万幸捡回了一条命。”
“你这丫头,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颜念起身给她让座,她也不见外, 忙将颜念按了回去, 自个儿挨着颜月的床边坐下了。
“福不福的不敢多想,只要我们姐弟几个后面顺顺当当就好了。”毕竟是脖颈上受了伤,颜月嗓音沙哑, 多说了几句便抿着嘴歇着。
萃果奉上了热茶。
沈翩翩是个通透的, 接过茶水先小心送了些给颜月润唇, 而后又替她压了压被角:“快别多说话了,你这刚醒, 可要好好歇着。”
她凑近了, 又悄声道:“之前颜森、颜磊多有冲撞, 你大人有大量, 不与他两个计较, 这份情, 三婶子记着呢。”
颜琮出事后她捉了自家儿子细问了,赛马会上真要论起来,她家颜森、颜磊也是曾出言挑衅的,事后颜月却未曾一并追究。
尤其接了长兄沈召的信知道当日审讯的前后事宜,她更是后怕不已,颜森、颜磊可是她的命根子,容不得半点闪失。她赶紧将二人送到外祖家,求长兄帮忙指教,自己则多方收敛,只想避过风头。
颜月小脸苍白,笑意不达眼底:“都是自家兄弟,他们不过也是受人挑唆。”
“正是正是。”沈翩翩转向颜念,一脸愧色,“要真说起来,也怪我教导无方,之前颜欢颜乐还曾动手……念姐儿,是我们对不住你,叫你也遭了大罪!”
颜念也不搭腔,只轻轻摇了摇头。
沈翩翩略有些尴尬,那件事虽然罚也罚了,但多少有些和稀泥的意思,算是不了了之。如今她才亲自赔罪,不过也是另有要事相求。
颜念当然也知道,她抬起头:“三婶若真有诚意,不如有什么话就直说罢。”过了年,她已十岁,花容月貌在她脸上初显,此时正襟危坐,一句话也是直言不讳。
沈翩翩轻咳一声,只尴尬笑笑,连声道:“念姐儿自小聪慧,月姐儿也大了,能顶起事了,婶子也不拐弯抹角了,主要就是这府内事情跟你讨教讨教。。”
“不敢,不知三婶有何事?不妨直说。”颜月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