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欢的心跟着他一起痛。
她略微松开他,吻住了他眼角处凝住的热泪:“阿晖,这不怪你。都怪噶尔丹,枉他佛子出身,竟一心只顾扩大领土,不顾各地百姓死活,还这般利用你。”
“韫欢,你不知道,在乌兰布通战场,其实我只伤过你的父亲,可在之前的战场,尤其是六年前的喀尔喀之战,死在我手下的人很多,多到我记不清……我的手里沾满了我母族的血液,我还不如当初斗兽场里的那些猛兽,至少他们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
韫欢心疼得堵住他干渴的唇,很快松开他:“阿晖,你别说了,我希望你能想起你小时候的事,可我不希望你陷入过去的痛苦中,你想想未来,至少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未来,他的湛蓝眸子清亮了些。
韫欢凝眸,郑重看他:“阿晖,你还有我!”
景晖紧紧拥住了她,力道很猛,似乎想将她嵌进来。
韫欢被他搂得喘不过气,知他心中难受,又不愿推开他。
过了一会儿,景晖才主动松开她:“韫欢,我想见见他。”
韫欢在这边日久,对这边的事也知晓一二。当年喀尔喀汗遭景晖生擒回了绰罗斯后,噶尔丹折磨了他一阵,却留着他一条命,将他赶到了特拉木冰川上去住。
这边一直未传来他的死讯,只能说明,他还活着。
可景晖主动去见他,难免会引人怀疑。
韫欢皱着眉头劝他:“阿晖,要不再等等看?等我们先打败噶尔丹。其实大清和绰罗斯之间的冲突,主要也是因他一人而起,如果能除掉他,绰罗斯部换一个新的主子,说不定我们两族就能和平共处了。而你也不必战战兢兢地去见他了。”
景晖内心焦灼:“韫欢,你不懂,那个冰原根本无法住人,噶尔丹每年着人送过去的物资很少,我怕再也……”